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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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愧疚，我照顾了她三年。
那时候，我心里卑劣、侥幸地想，还好躺在这的不是我的女儿。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小嫣才是我的女儿。
然后……我就这样，一路亲手推着我的女儿，坠入深渊。
得知真相那天，天塌了。
我恨知道真相、故意陷害小嫣的方宛。
我恨恶贯满盈、满嘴谎话的前夫。
我更恨愚蠢的自己。
5无数次，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从微末细节里发现不对劲。
就连许多人都说，小嫣长得像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
我都不信。
抱着愧疚，我养大了小三的孩子，养出了一朵劣性食人花。
而那朵花，在我的纵容下，吞没了我女儿的生命。
是我错了，是妈妈错了。
对不起，小嫣，对不起……前夫被执行那天，我见证他惶恐哭泣求饶，然后被子弹洞穿头颅。
我的心却说不出的怅然。
小嫣，我送罪人来向你赔罪了。
下一个是方宛。
我被恨意和后悔包围，筹谋着如何杀死方宛的那些日子，总感觉身侧有人相伴。
我想，是谁都好，只要不是小嫣就好。
她不该见证我的丑陋和恶毒。
可失眠的某个夜晚，我睡着后，却梦到了小嫣。
她穿着出事时的那身粉裙子，淡淡地看着我。
我想抱她，可她站得离我很远很远。
她说：“别为我报仇了，妈妈，好好生活吧。”
那怎么行呢？
那怎么能行呢？
等妈妈送来他们，妈妈也会来见你。
妈妈要亲口和你说对不起。
我崩溃大哭，从梦里惊醒。
身旁空无一人。
6方宛死了。
看着她残破的身体，我只觉得畅快。
凶手是几年前那个混混。
他说出的真相让我的心几近被撕裂。
我抓着铁栏杆，只恨为什么不是自己先找到他，然后亲自动手送走他。
他被判了死刑，我花钱，交代和他相近几个牢房的狱友，好好关照他。
至少，不能让他这样轻松地死去。
他也应该受尽折磨。
最后……该轮到我了。
7我站上了山顶。
风轻轻拂面。
恍惚间，我看见小嫣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她的眼神淡然。
我内心苦笑，以前的小嫣从不会这样冷淡地看着我。
我已经想她想到出现幻觉了吗？
见我要跳下，她皱着眉，似乎不理解，但还是毅然决然扑了过来。
我的眼一下就湿润了。
她怎么……怎么能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