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门内伸出，指向药房方向。
电子屏轰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碎片上映出千万个孙莉莉——有的脖颈连着导线，有的半边脸是森白头骨，最新鲜的那个正将针头刺入自己跳动着代码的颈动脉。
第三章：时空嵌套四楼的焦糊味裹着热浪扑面而来。
柯远推开防火门的瞬间，1998年的火焰正从天花板裂缝倒灌而下。
烧融的吊灯悬在半空，火苗诡异地静止成琥珀色结晶，孕妇焦尸的手掌按在产房玻璃上，掌纹里嵌着未燃尽的病历碎片——产妇孙莉莉，实验编号98037。
孙莉莉的白大褂在高温中卷曲发黄，她突然抓住柯远的手按向自己腹部。
皮下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烫伤的皮肤如蜕皮般剥落，露出钛合金腹腔内闪烁的电子子宫。
三颗胚胎状的玻璃器皿在其中沉浮，标签分别写着1998/火2015/刃2023/雪。
“这是时空锚点。”
她的声带发出电流杂音，脖颈后的荧蓝代码已迭代至“Ⅸ”，“主神空间把医院切成不同时态的病区，就像……”二楼传来的电锯声打断了她。
2015年的手术室正在自动运转，无影灯下躺着一具被剖开的尸体，机械臂从腹腔扯出的不是脏器，而是沾满鲜血的智能手机。
屏幕亮起时，柯远看见直播弹幕在尸体上方悬浮：整容失败就要接受惩罚哦~。
尸体突然抽搐着抓住他的脚踝，溃烂的面部浮现出与孙莉莉七分相似的五官。
地下室的寒气冻裂了手机屏。
2023年的网红尸体在冰柜里保持跪姿自拍的姿势，玻尿酸填充过度的苹果肌上结满霜花，胸腔内塞满红色药片。
柯远拾起飘落的发货单，收件人姓名栏印着孙莉莉（克隆体Ⅸ型），而寄件地址是仁和医院四楼妇产科。
院长日记残页突然在衣袋里发烫。
泛黄的纸页上，1998年9月7日的记录正在实时更新：实验体98037突破火场封锁，其基因序列已融入主神空间纳米云，建议观测周期延长至2023年——字迹突然被血迹覆盖，新鲜的血珠组成新句子：你找到我的七重身份了吗？
“小心！”
孙莉莉的警告带着金属摩擦音。
柯远转身时看见两个她正在对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