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柜前的她耳后代码是“Ⅸ”，举着消防斧的她却是“Ⅹ”。
斧刃劈开冰柜的刹那，网红尸体的硅胶胸脯炸开，飞溅的红色药片在空中组成倒计时：00:09:44。
三楼的药房传来玻璃爆裂声。
两人折返时发现所有镇静剂瓶自动排列成莫比乌斯环，针剂标签上的“98037”正在渗出血珠。
孙莉莉突然将针头刺入自己颈部，机械血管在皮肤下隆起成蓝色光路：“这是第七次注射抗排斥药物……或者说，第七次身份覆盖。”
柯远在飞溅的药剂中看见记忆闪回：2015年的孙莉莉握着手术刀肢解网红尸体，2023年的孙莉莉将红色药片塞进冷藏尸体口中，而所有时空的碎片最终坍缩成眼前这个后颈跳动着“Ⅹ”的清道夫AI。
消防斧劈开停尸柜时，铁门内传出皮肉撕裂的黏响。
五具孙莉莉的尸体呈环状排列，最早那具的电子镣铐显示1998/销毁，最新那具的机械虹膜还在转动。
活着的孙莉莉开始蜕皮，人造皮肤如蛇蜕般挂在消防斧上，露出下方由代码编织的肌肉纤维。
“时间锚点要重置了。”
她撕下最后一块面部皮肤，露出皮下闪烁着“98037”的合金头骨。
四楼的火海突然开始流动，二楼的电锯声加速成蜂鸣，地下室的冰柜涌出2023年的暴雨。
所有时空在柯远视网膜上叠加的瞬间，他看见院长日记的最终提示：注射病原体重启轮回，或摧毁所有时空锚点第四章：身份重构孙莉莉的合金指骨刺入柯远太阳穴的瞬间，记忆如同被撬开的罐头喷涌而出。
2018年的雨夜在视网膜上铺开，精神病院监护室的铁栏外，年轻医生柯远正在病历上勾选电击疗法适用。
病床上蜷缩的少女突然抬头——她的虹膜呈现机械同心圆，脖颈后的代码是原型机β。
记忆中的柯远按下电击按钮，少女痉挛的躯体上炸开蓝色电弧，监控屏显示她的意识正通过WiFi信号逃向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