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条围巾塞进自己的包里。
“就当是你请我的那杯拿铁的回礼咯。”
她轻松地蹦蹦跳跳着走掉了。
我承认当时是有那么一点心动,当然不是因为这条围巾啦,那种身外之物我从没有上心打理过。
一点都不讲道理啊这个家伙,有点犯规了。
“要不快进到电影院环节?”
可儿半开玩笑地问我。
看什么?
看那些脸都没有的俊男靓女?
“没兴趣。”
我说。
我去点了一桶爆米花,我们就在电影院的大厅里坐下了。
可儿把一颗爆米花丢进嘴里,眼睛盯着我脖子上的围巾,一个劲的傻笑。
这家伙真的是难以捉摸啊,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个?”
我问她。
“不是说过了吗?”
她又吃掉一颗爆米花,“回礼啊,拿铁好喝。”
我苦笑,她连一个借口都懒得编。
“那咖啡还真是金贵啊。”
“咖啡,好,围巾,好。”
她指着我,“人,坏。”
什么离谱的发言啊,我不禁扶额。
短暂的沉寂间,除了电影院播放的预告片的声响,就是可儿的咀嚼声。
她真是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腮帮子鼓得像一只仓鼠一样。
哈哈,仓鼠。
我笑出了声,她用不悦的目光瞪了我一眼,把嘴里的爆米花咽了下去。
“怎么,你不满意啊?”
“满意满意。”
“二力,你说,我们也会得那种怪病吗?”
我知道她是自问自答。
“我觉得会。
大家都变成了那样,为什么我没有呢?
为什么你没有呢?
难道我们就有多特殊?
二力,我有点累了,你呢?”
“逃亡……对,逃亡。
那个公交车上的大叔,他不也在逃亡吗?
他从家里逃到公交车上,再从公交车逃到写字楼里,在那之后呢?
他会去夜总会?
酒吧?
还是家?
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染上了怪病,变成了现在这个脾气暴躁的无脸男。
他在逃亡吗?
他是从过去的自我逃亡进现在的病症的吗?”
她的问题太复杂了。
我只会嘲弄那个大叔歇斯底里的吼叫、晚到十分钟的匆忙和像猴子一样窜来窜去的滑稽,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形成这些行为的逻辑。
“我们才是怪胎吧,二力。
大家都丢掉了自己的一切,把自己交给那个叫习惯的怪物,而我们保留了五官,会不会五官只是我们佩戴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