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拜见,递上皇姐的圣旨,她颇为嫌弃。
苏将军很是不敬重地翻完了圣旨,往桌上一甩,嘟囔道:“这小丫头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
托儿所?”
我说:“将军,我学过武。”
她冷声说:“花拳绣腿的功夫,不算是学过。”
我又说:“将军,我杀过人。”
苏衔霜朗声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我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
她笑完了,才正色对我说:“二殿下,杀一个愣生生站在那里不会躲的活靶子,也不叫杀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衔霜说:“罢了,竟然来了,我总要让你见一见南境的血泪。”
我入她的营帐,做了苏将军的一个马前卒。
军营里的士兵们不喜欢我。
她们对我的来意猜测纷纷,有人说我是皇姐插在军队里的眼线,有人说我是被璇京放逐的弃子,共同的是,他们都不看好我。
我不怕不被看好,我是在不被看好中长大的。
可第一次上战场,我才知理想与现实之间,还隔着一道天堑。
苏衔霜说得一点也没错,我练的那些花拳绣腿、杀过的那一个活靶子,在真正的战场上,根本毫无用处。
我站在那里,甚至握不住手中长剑。
一把刀冲我面门袭来时,我试图挥剑还击,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是身旁的同伴替我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刀,出手利索,一枪封喉。
这一次,敌人的血溅了我满身满脸。
回营后,我躲到一旁,蹲在地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而这对燧关的战士们来说,不过再平常不过的一次小打小闹。
苏衔霜穿过人群寻到我,她居高临下,看着蹲在地上的我,她问:“二殿下,可有悔吗?”
我站起来,抹掉嘴角污渍,对她说:“不后悔。”
她又放声笑起来,没再说什么,走了。
8、从一上战场就打哆嗦,到能握紧手中武器,我用了一个星期。
一个月,我第一次能反击敌人。
三个月,我第一次砍下敌军的头颅。
五个月,我第一次骑马冲锋,一枪将敌方小头领挑于马下。
一年后,我第一次独自领兵,为苏衔霜做了先锋。
三年后,我终于成了苏衔霜的军旗下,堂堂正正的一名将军。
这一年的冬天,璇京传来消息,赵太后薨了。
得知赵铭钰死讯那天,苏衔霜一个人在城墙上站了很久。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