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度。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头，腐烂的声带挤出咯咯笑声：“陆老师，你说过要给我画最时髦的流星眉。”
陆离的化妆箱哐当落地。
这分明是他今晨对整容室新收的遗体说过的话，当时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黑袍倒影的耳语在此刻响起：“还不明白吗？
你能听见亡魂遗言的能力，其实是我们在共享记忆。”
沈墨的铜镜突然照向陆离。
镜面如水波荡漾，映出的画面让空气瞬间凝固——二十年前的焚化间里，幼年陆离正哭着给一具焦尸戴上蝴蝶发卡。
那具焦尸的右手小指套着同样发卡，焚烧记录显示的名字是：陆雪梅（母亲）。
“双重命格。”
沈墨咬破指尖在镜面画符，“当年馆长用禁术把你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留在阳间当活祭品，另一半……”整面西墙的冷藏柜轰然炸裂。
飞溅的镜片中，每个碎片都映出黑袍陆离的脸。
林小蔓的遗体在狂笑中自燃，火焰却是诡异的青白色。
陆离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段监控视频：身穿黑袍的自己正将昏迷的小林拖向 13 号柜，画面时间显示此刻。
“小心身后！”
沈墨的警告晚了一步。
陆离后颈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转头看见小林握着注射器，针筒里晃动的暗红液体散发着尸臭味。
她的瞳孔完全扩散，嘴角却挂着甜蜜微笑：“陆哥，你早上给我喝的奶茶……真好喝啊。”
更衣室突然传来吹风机启动声。
陆离挣脱钳制冲进去时，化妆镜蒙着厚厚的水雾。
当他在镜面写下生辰八字试图招魂，雾气突然凝结成冰霜，浮现出七个血色名字——排在首位的“陆离”正在被某种力量缓缓划去。
“找到了！”
沈墨踹开通风管道，拽出个贴满黄符的骨灰坛。
坛身用血写着陆离的生辰八字，里面却装着林小蔓的牙齿和馆长脱落的假牙，“这是换命桩，每个祭品都要……”整栋楼突然倾斜四十五度。
陆离撞翻储物柜时，二十年前火灾的幻象汹涌而至。
他看见母亲被黑袍男人推进焚化炉，那个男人转身时露出馆长的脸，右手小指戴着同样的蝴蝶发卡。
现实与幻境重叠的刹那，更衣室镜面轰然炸开，黑袍陆离踏着碎镜走出，手中握着本该锁在保险柜的殡仪馆地契。
“游戏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