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碎的前世画面在我们相触的肌肤间炸开——诛仙台的风雪中，白衣剑修跪在禁术阵前。
他亲手将本命剑捅进心口，任灵血浸透阵纹，只为篡改司乐仙子与顾云深的同命契。
而本该昏迷的黑衣战神，正在暗处冷眼看着这一切。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颤抖着触碰他心口剑疤，“知道我故意中计，将真正的情蛊换给你？”
云飞扬垂眸掩住痛色：“你倒在他怀里笑时，眼里有光。”
他腕间的缚仙索幻影突然收紧，“我总想着……若能用我的命换你真心笑一次……”话音未落，顾云深的龙吟响彻云霄。
黑龙真身盘踞在问心崖顶，金瞳映出我腕间愈发鲜艳的桃花印：“你以为换个宿主就能摆脱情蛊？
司乐，你永远是我的……”漫天龙鳞化作利刃袭来，云飞扬旋身将我护在怀中。
冰霜顺着他的脊背爬上脖颈，我听见血肉被洞穿的闷响，温热的血溅在眼睫上。
“师兄！”
我反手召出轮回镜，前世画面在空中交织。
司乐仙子在月下埋酒的场景里，黑衣战神袖中滑落的合欢宗密信；诛仙台血誓时，云飞扬悄悄替换的契约符文；还有最后的天劫中，我故意撞向顾云深剑锋时，眼角瞥见的那抹染血白衣……“都给我看清楚！”
我捏碎本命精血点在镜面，三百年前的真相如潮水奔涌，“顾云深，你与合欢宗长老合谋诱我种蛊时，可想过天灵根能溯回光阴？”
黑龙的攻势骤然停滞。
镜中清晰映出他前世与魔尊交易的场景——用司乐仙子的天灵根，换合欢宗问鼎仙门。
云飞扬的剑气突然暴涨，问心崖万载玄冰应声炸裂。
他染血的指尖抚过我眼尾：“当年我赶到时……你灵脉尽碎地躺在诛仙台上……”本命剑发出悲怆龙吟，“我用了禁术……将你的残魂封进轮回镜……”我忽然明白心口时不时抽痛的缘由。
三百年来，我的每世转生都被云飞扬用心头血温养，那些他独自承受反噬的日夜里，诛仙台上那坛未喝完的桃花酿，始终镇在剑冢最深处。
顾云深突然化成人形跌落在地，龙纹寸寸崩裂：“不可能……我明明篡改了记忆……你改得了命簿，改不了问心剑。”
我并指划开虚空，青云宗剑冢轰然洞开。
积灰的桃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