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龙血竭”的腥甜。

血狱图腾铁匠咽气前咬破指尖,在燕昭掌心画出残缺的祭坛纹路。

白砚的箭镞挑起他溃烂的眼皮,瞳孔残留的倒影里,赫然是解忧坊地窖的榆木箱。

二人破开赌坊地窖时,二十七个陶瓮正在阴暗中渗血。

每个瓮口都封着人皮,上面用金线绣出祭坛结构图。

燕昭的枪尖挑破陶瓮,滚出的却不是尸骸,而是浸泡在药液中的青铜齿轮——与鱼符内部的机簧完全吻合。

“砚哥,这‘狼神柱’怕是通天塔的芯子!”

燕昭蘸着药液在墙面勾画,齿轮咬合声里浮现完整的军械库剖面图。

白砚的箭突然射灭油灯,黑暗中浮现荧光脉络——数百条血槽在地面汇成狼首图腾,终点正是他们酒窖的方向。

子夜杀局四更天的梆子响过,燕昭蹲在酒窖榆木箱上啃羊腿。

“‘狼神柱’在城北乱葬岗,‘青鹞帮’在城南运火药……”他油乎乎的手指在地图划出交叉线,“这他娘是要给玉门阙梳个冲天辫?”

白砚正用箭镞雕刻木人——每个关节都对应祭坛机关。

当他插入第九根榫卯时,木人突然炸裂,飞出的铜片钉入墙面,拼出“焚鳞司”三个篆字。

地窖突然震颤,榆木箱的“御”字火漆遇潮爆开,二十七个机关木人破箱而出。

燕昭的唐刀劈碎首个木人,飞溅的齿轮中迸出毒烟,烟雾里凝出三年前被他们处决的刑部侍郎虚影。

“小崽子们……”虚影的声音带着地底回响,“真当‘焚鳞计划’是边军那点破事儿?”

白砚的箭穿透虚影眉心,钉在暗格中的鎏金匣上。

匣内羊皮卷展开的刹那,燕昭的枪尖突然转向白砚咽喉——羊皮卷上画的,竟是他们少年时在杀手营互刺的画像。

雪夜往事五更风雪卷开记忆的封条。

燕昭仿佛又看见十四岁的白砚跪在刑堂,弓弦勒进掌心血肉,而自己的唐刀正抵着他后心。

教头阴冷的声音在滴水成冰的地牢回荡:“玄鹰冥狼,终有一日要撕咬彼此咽喉。”

虚影在箭光中消散,鎏金匣底滚出半枚玉佩——与他们当年各持一半的杀手符严丝合扣。

白砚的箭镞突然挑开燕昭衣襟,露出他从不离身的半枚玉佩,拼接处赫然刻着“焚鳞司密使”的蝇头小楷。

“三年前那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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