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每道都掐着个模糊人形的脖子。

柱子突然撕开衣襟,胸前的北斗纹身泛起青光。

七颗星子离了皮肉悬在半空,正对上棺盖上的金漆北斗。

白毛僵发出声尖啸,震得满地血珠跳起三尺高。

我抡起铜烟锅砸向摇光位,烟嘴里突然喷出簇绿火,把菌丝烧得吱吱作响。

供桌底下的瓦罐突然炸开,黑狗血化作箭雨射向尸身。

表妹辫梢的铜铃铛应声而裂,掉出颗刻着生辰八字的金珠——正是铁牛肚子里封着的那十二个八字之一。

晨光刺破浓雾时,白毛僵化作滩黑水渗入地缝。

铜烟锅上的血渍凝成个卦象,乾位正指向回龙湾深处的老龙潭。

柱子瘫在地上喘气,北斗纹身淡得几乎看不见。

我捡起半片碎瓦,发现内壁刻着行小字:甲子轮回,七星易位。

野人沟的风打着旋儿掠过坟头,卷起张残破的黄符纸。

那纸上朱砂画的根本不是镇尸符,倒像是半幅地图。

回村的路上,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比往常多了条胳膊,袖口样式瞧着像是五三年爹穿的那件靛蓝褂子。

老龙潭的水面浮起鱼肚白时,井台边的青石板裂成了八卦状。

裂缝里渗出的水泛着铁锈红,拿银簪子一探,簪头立刻蒙上层白霜。

村里最老的鳏夫李驼子蹲在井沿抽旱烟,火星子刚亮就灭了,烟袋锅里传出呜呜咽咽的哭丧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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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