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腰间绑着的德制手枪。
海关大钟敲响七下，对岸林公馆方向突然腾起火光。
顾明修摸到书签夹层里的胶卷底片，对着最后的天光看见母亲与日本军官握手的剪影。
钟声里，他掰碎怀表表盘，将沈清秋的照片藏进衬衣口袋。
午夜的法租界下起冷雨。
顾明修站在更衣室镜前，指尖抚过喜服内衬的裂痕。
金线被银剪刀挑出细密的缺口，在龙凤呈祥的图案上蛀出蜿蜒的暗河。
管家叩门说林小姐派人送来南洋珍珠，他却盯着梳妆台上的白玉兰发簪——今晨它插在沈清秋鬓边，此刻却沾着硝烟味。
窗外闪过车灯，黑色雪佛兰轿车碾过水洼。
顾明修推开气窗，正听见巡捕房督察长对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