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蛊虫利齿咬穿熟铜棍，毒液溅上陈庆之的白袍。
那箭却突分九道寒光，钉入九鼎龙脉穴位。
黄河水倒卷成瀑，将青铜弩机冲回北魏大营。
尔朱荣在洪峰中怒吼：“陈庆之！
你以自身为饵引天灾…错了，”白袍将军在城头缓缓倾倒，“是卫九的双棍…劈开了人间正道…”卫九背着气若游丝的陈庆之爬上邙山。
身后洛阳已成汪洋，白袍残甲在漩涡中沉浮如星。
“名师大将莫自牢…”陈庆之咳出内脏碎片，“千军万马…避白袍…闭嘴！”
卫九的双棍在冰面砸出血路，“等到了建康，老子定要砸碎萧衍的棋盘…”山巅忽现玄甲马车。
萧老夫人捧着玉匣下车，匣中螭纹玉完整如新：“九郎只要交出陈庆之，便可重归兰陵萧氏族谱。”
卫九的棍风扫碎玉匣。
碎玉纷飞中，他看见自己与陈庆之的影子交叠在冰面——恰如二十年前父亲与萧懿并肩立于闸口的模样。
冰层断裂的刹那，陈庆之用最后力气推开卫九。
白袍坠入冰窟前，一卷染血棋谱飘入卫九怀中，《天地劫》终局处添着新墨：“劫尽棋亡处，方见众生劫。”
终章·风雪同归建康城的雪压断了紫金山松枝。
卫九蹲在乌衣巷酒肆屋檐上，怀中《天地劫》棋谱被血渍浸透，陈庆之最后添的那行字正在融化：“劫尽棋亡处，方见众生劫。”
巷口突然传来铜铃声。
十二名黑袍人抬着玉辇踏雪而行，辇上垂纱被风吹起一角——萧老夫人闭目捻着佛珠，腕间却缠着尔朱荣的吞脑蛊母虫。
双棍破空而下，玉辇炸成碎片。
卫九的棍尖抵住老妇咽喉，却见她脖颈皮肤龟裂，人皮面具下竟露出萧衍的脸！
“好孩子，”萧衍的念珠绞住双棍，“你若早生四十年，或可与朕共弈这盘天下棋。”
台城地宫深处，三百具无头尸跪拜青铜巨鼎。
萧衍指尖掠过鼎身铭文，每一道裂痕都是诸侯国灭的年份：“永元元年，你父亲卫霆舟开琅琊渡水闸，放北魏军粮是假，淹死欲反的萧懿是真。”
鼎中沸水忽然翻涌，浮出半具白骨——那缺失的左掌骨缝里，死死卡着卫九襁褓中的半枚螭纹玉。
“萧懿才是你生父。”
萧衍敲响鼎沿，声如夜枭，“他私通北魏宗女，朕只好让卫霆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