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船哥用过的模板！”
我买下立牌塞进了垃圾站，却看见背面留着七种颜色的唇印。
霓虹灯下它们依然鲜艳如血，像七个永不愈合的弹孔。
远处大厦的LED屏正在播放蓝姐的广告词：“每个女人都值得被七倍宠爱——但请用你自己的钱包。”
风卷着传单拍在脸上，某直播学院招生广告印着紫妹的孕肚照。
标语刺目：“流量永不眠，下个传奇就是你！”
我摸着口袋里最后一片手机膜，突然想起今天原是蓝姐亡夫的忌日——三年前那个雨夜，她给我刷的第一个嘉年华，刚好价值他生前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电子厂年终聚餐那晚，我在KTV洗手间撞见了青姐。
她正对着镜子补口红，手机支架上的直播间标题是《教姐妹识别渣男》。
当我们目光在镜中相撞时，她突然举起那支我曾送她的斩男色号：“知道现在直播间流行什么吗？
七船翻车妆——眼线要画七道裂痕。”
走廊传来新人主播的嘶吼：“谢谢姐姐的跑车！
弟弟永远只爱你！”
声浪震得顶灯摇晃。
青姐把口红扔进垃圾桶，金属撞击声让我想起她撕毁包养协议那晚的硬币响。
她离开前指了指我领口的厂牌：“这玩意儿比我们送你的百达翡丽适合你。”
我蹲在隔间翻出了珍藏的直播勋章，镀金表面早已氧化发黑。
背面刻着“年度最佳新人主播”的英文缩写下，紫妹用指甲划的爱心只剩浅淡的凹痕。
隔壁包厢突然爆发出欢呼，某个女孩在喊：“破纪录了！
七个嘉年华连击！”
夜班巡逻时，我在仓库角落发现褪色的彩虹手幅。
那是黄姐粉丝团当年应援的周边，如今垫在货架腿下防潮。
扫码识别图案，竟然跳转到了蓝姐公司的溯源页面：“本产品使用回收直播灯牌制作，承载过2836场虚假爱情。”
晨光刺破雾霾时，我把勋章系在厂区流浪狗的项圈上。
它奔向直播基地的方向，脖铃晃动出熟悉的打赏音效。
保安亭收音机里，紫妹正在母婴频道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