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拆除此类爆炸物的经验,只有我具备。
而这些信息,我只跟钟怀安聊过。
我们无话不谈,他会跟我聊医院手术室里的故事。
也对我的除爆工作十分感兴趣。
难得有人愿意了解我的职业生活,我自然乐于分享。
我会在白板上画图,向钟怀安详细讲解哪种炸弹最难拆除,哪种安装方式危险性最高。
此刻这份报告中的爆炸物分解图。
正是我讲给钟怀安的那张!
回忆翻涌……彼时,当拆除爆炸物的命令下达到我这里时。
我没有时间理智思考,耳边只有许梦晚着急的抽泣。
“北溟,一定要保住许氏,这是爷爷的全部心血和我许家的命脉!”
现在想来,她所有的嘱托,没有一个字是关于我的!
为了保护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为了把许氏集团的损失降低到最小。
我义无反顾地登上大厦。
半个小时后,仍有三分之一的爆炸物无法拆除。
爆炸在一瞬间发生,防爆服保护了我大部分的身体。
可是眼前却血红一片。
爆破队员的最主要特质就是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多少个爆破现场,我都做到了冷静镇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现在手里这份报告却似千斤重,让我不寒而栗。
我以为只是横刀夺爱,原来是索命追魂。
钟怀安从一开始就想置我于死地!
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强迫自己从悲凉的情绪中走出来。
我应该庆幸,还好及时抽身。
从此,只向前看。
一年后,任务结束,登机回国。
队长调侃。
“小许该埋怨我了,把她未婚夫拐骗出国一年,音信全无,耽误婚期的罪责我可承担不起啊。”
队员也随意开着玩笑。
“队长,小别胜新婚,曲哥还得感谢你呢!”
“就是啊,距离产生美,现在曲哥心里只有美丽的未婚妻,哪还顾得上埋怨你啊。”
“哈哈哈......”整个队伍沉浸在归国的喜悦中。
执行任务的一年中,我从没提过许梦晚。
大家都不知道,我们早已物是人非。
众人的嬉笑声中,只有艾娜转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在她的悉心照顾下,一年来我的眼疾已经彻底恢复。
可眼底的落寞和愤恨,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只是我不说,她也从不过问。
我轻叹一口气,许梦晚和钟怀安已经如愿以偿在一起了吧?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