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陀罗粉,他给贵妃诊脉时突然发狂,可是当场咬断了三根手指。”

她浑浊的瞳孔骤然紧缩,染着血痂的指甲突然抓向我咽喉:“贱人!

你以为萧景珩是什么好东西?

他连生母的棺椁都敢——”寒光割裂浑浊的烛火,一截断舌‘啪嗒’坠在霉斑遍布的稻草上。

萧景珩的剑尖还在滴血,面具下的左眼却映着我鬓边的点翠步摇:“聒噪。”

德妃的惨叫闷在喉间,汩汩鲜血浸透了雪白绫缎。

当宦官将白绫绞上房梁时,我特意命人拆了地牢天窗——她要死在她最恨的雪光里,就像当年先皇后咽气时,殿门也被霍家人钉死般透不进半缕光。

摘星楼的风扯得人骨缝生寒。

萧景珩的玄氅裹着浓重的苦艾味,溃烂的右脸已生出淡粉新皮。

我们并肩望着德妃的楠木棺,八名罪奴抬棺的麻绳深深勒进溃烂的皮肉——正如当年运送朱砂汤的霍家仆役。

“那二十八具童尸的颅骨。”

我摩挲着袖中冰凉的玄鸟佩,“今晨被做成了长明灯,就摆在霍氏祠堂。”

雨幕中传来最后一声丧钟,德妃的棺木正坠入乱葬岗的泥沼。

皇帝病重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替萧景珩刮去右脸最后一块溃烂。

铜镜里映出他新生的肌肤。

……“殿下!”

翠翘跌进来时发髻散乱,“玄武门守将换了太子的人,西郊大营……”话音未落,宫墙外骤起喊杀声。

我推开轩窗,只见朱雀大街腾起滚滚浓烟——正是我上月命人改建的惠民药局方向。

萧景轩果然选了今日动手,想借着施药百姓暴乱的幌子逼宫。

“王妃的棋子该动了。”

萧景珩将玄鸟佩按进我掌心,溃烂处新生的皮肉还泛着药香。

三日前我让暗桩在太子亲卫的护心镜内层涂了氰化物,算时辰该发作了。

太极殿前的汉白玉阶已被血染透。

萧景轩的金甲映着火光,腰间仍悬着那柄镶东珠的短刀。

……朱雀大街的火光舔舐着夜幕,萧景轩的金甲在浓烟中泛着淬毒的冷光。

他抬脚碾碎一块溅血的琉璃瓦,短刀挑起瘫倒在地的宦官:“说,玉玺藏在哪?”

“太子殿下!

玄武门已破!”

亲卫统领的喜报被夜风撕碎,萧景轩嘴角尚未扬起,忽见那亲卫喉间爆出一线血花——暗处飞来的箭簇精准穿透了他的护心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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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