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赵泽怨气的声音响起。

“孤这么努力,为何还是入不了他的眼?”

我眨巴着眼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只知道这个姿势让我很难受!

“呵,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变成傻子的温筱宁真没意思!”

赵泽甩开我,大步离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再未出现过。

而我也浑浑噩噩度日,清醒的时候极少。

数着角落里的蚂蚁成了我最大的事。

一只,两只……十只……二十只……哐啷一声,门开了。

银甲将军裹挟着凉气匆匆赶来,我呆愣的抬起头。

他眉眼中满是心疼。

“小哭包,你怎么了?”

再清醒时,我已被裹在玄色大氅里,鼻腔灌满雪松与铁锈的气味。

斐砚的手臂隔着铠甲硌得人生疼,马蹄声碎在朱雀街的青石板上,像极了那年上元节的雨。

“忍一忍。”

他的声音擦着耳畔落下,“大夫就在府里。”

喉间泛起腥甜,月光掠过将军府匾额时,记忆突然刺痛——十二岁那年,少年翻墙递来的油纸包,就是带着那梅花酥的香甜。

“小哭包,给你。”

那时的斐砚还没有玄铁铠甲,素白箭袖沾着演武场的尘土。

我躲在梧桐树后,漫不经心的踩着枯枝。

“要打仗了?”

他转身时玉佩撞得叮当响,耳尖比西府海棠还要红。

“北疆犯境,我要跟随爹爹历练,明日便启程了。”

眼眶变得酸涩,我眨了眨眼,又憋了回去。

“我以后再也不会是小哭包了。”

可话一张口,眼泪仍旧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我……我等你回来!”

可后来,少年再也未回来,而我也阴差阳错成了未来的太子妃。

记忆突然中断,我被轻轻放在锦褥上。

老太医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姑娘这是中了南疆的离魂蛊。”

枯槁手指翻开我眼睑,“此蛊会蚕食记忆,令人性情大变。

看这情形...”斐砚突然拔剑斩断案角“说下去。”

“至少中蛊三月有余。”

剑锋擦着我鬓角没入床柱,他眼底猩红可怖。

“赵泽这个畜生!”

当年教我挽剑花的手在发抖。

我怔怔望着帐顶的合欢花纹。

原来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不是生病,每日灌进喉间的也不是汤药。

记忆如褪色的画卷次第展开——父亲教我读《战国策》时袖口的松烟墨香,初次看见斐砚,馋他的梅花酥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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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