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染血的青铜钢笔还攥在左手，护士正试图掰开我僵直的手指：“小姐松手，我们要处理您的肋骨骨折......他呢？”
我盯着玻璃幕墙外暴雨倾盆的夜空，救护车顶灯将雨丝染成血红色。
记忆残片在脑内闪回：顾承泽脊背迸溅的蓝色电光，机械心脏碎片折射着喷泉池里的月影，还有他坠落时那个近乎温柔的口型——他在叫我的小名。
走廊突然炸开程雪歇斯底里的哭喊：“承泽哥要是醒不过来，我要这疯女人偿命！”
高跟鞋声伴着金属拖拽声逼近，我摸向病号服口袋里的钢笔，笔帽内部传来细微的芯片读取声。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我趁乱拔掉针头滚下病床。
父亲改造的钢笔在掌心发烫，笔尖划破皮肤时，墙上的电子钟突然闪烁出诡异的217倒计时。
“苏小姐还想往哪逃？”
程雪堵在安全出口，手中的镇定剂针筒泛着冷光。
她身后保镖举着的平板上，正循环播放篡改过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我高举钢笔刺向顾承泽心脏。
我退到窗边冷笑：“程氏连殡仪馆的监控都能伪造，难怪三年前能抹掉实验室爆炸的......因为他们真的在造神啊。”
顾承泽低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斜倚在消防柜旁，病号服领口下缠绕着渗血的绷带，左手还挂着断裂的输液管，“程小姐没告诉你吗？
SY-217是永生计划。”
程雪的脸色比身后的瓷砖还要惨白，她哆嗦着按下手机紧急键。
我忽然意识到这不是通话键，而是引爆器的指纹解锁界面。
“小心！”
顾承泽将我扑倒的瞬间，走廊尽头的药房轰然爆炸。
气浪掀翻轮椅车的轰鸣里，他带着我撞进污物间。
84消毒液的味道混合着他伤口的血腥气，黑暗中他的机械心脏发出异常尖锐的蜂鸣。
“你父亲在钢笔里留了定位器。”
他喘着气解开我病号服纽扣，我屈膝顶向他腹部时摸到他后背凸起的金属脊椎，“别动，他们在你体内植入过纳米追踪器。”
冰凉指尖划过胸椎第三节的触感让我战栗，父亲生前确实在这里植入过微型传感器。
顾承泽突然咬住我肩带，用牙齿扯出个米粒大小的银色装置砸碎在地。
“现在可以哭了。”
他忽然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