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去骗保,我拿钱吃饭。”
我愣住,脑子里闪过“黑市”的传闻——流浪者的病历、器官,甚至尸体,都成了交易品。
我问他:“不怕死?”
他摇头:“早死了,活着是bonus。”
我没接那病历,只是递给他半块面包。
他接过去,啃了一口,眼里泛起泪:“你是好人。”
我没说话,只是摸了摸断表,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
晚上,我听到桥洞里有人低语,说城里有个富豪刚换了肾,捐献者是个流浪汉,死在火化前。
我问老刀:“真的吗?”
他点头:“真的,比假钞还真。”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我攥紧拳头,突然明白了,这城市不仅是垃圾场,还是屠宰场。
我在垃圾场用MBA知识分析废料,发现江氏集团重复抵押的痕迹——相同钢筋编号出现在不同项目。
我蹲在垃圾堆旁,把一块块混凝土碎片拼起来,像拼一幅血淋淋的地图。
老刀拄着义肢走过来,递给我胶卷,说:“看看这个。”
我借着月光看清,验收单上的“江承山”三个字像烙铁烫进我的眼。
胶卷边角还有一行小字:“事故责任人,林天海。”
我没听过这名字,但直觉告诉我,这是个关键。
老刀蹲下来,点燃根烟,火光映出他脸上的疤:“那年,我签了字,毁了一辈子。”
我问他:“你签的?”
他摇头:“我替人签的。”
他的眼神浑浊,像藏着无尽的悔恨。
林若尘走过来,哑着嗓子说:“我爸叫林天海。”
我愣住,看向她,她翻开速写本,画的是坍塌现场,钢筋断口像张血盆大口,旁边是个男人的背影,手里捏着验收单。
我问她:“你爸死了?”
她点头,哑嗓低语:“埋在下面,三十年。”
她的眼泪滴在画上,晕开一团墨迹。
三人围坐桥洞,火光映出胶卷字迹,我攥紧拳头,问老刀:“你是谁?”
他醉眼朦胧:“一个该死的人。”
林若尘哑声插话:“他不是唯一该死的。”
她的眼神像刀,直刺我心。
我突然明白,这不是巧合,我们被一条血色的线连在一起。
几天后,拆迁队围住流浪者营地,推土机轰鸣。
我跑过去,用身体挡住机器,肩膀被撞得发麻。
林若尘哑着嗓子喊:“别动他!”
她的声音撕裂,像在用命吼。
老刀丢出张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