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苦香。

“都出去。”

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水。

当最后一片裙角消失在竹帘外,她忽然伸手勾住我玉带钩。

指尖顺着蟒纹游走,在腰封处轻轻一扯:“世子爷不是要验货么?”

领口滑落处,锁骨下的烙印结着血痂,“教坊司的嬷嬷没教过我怎么伺候人,不如……”我钳住她作乱的手按在枕上,金铃铛硌得掌心发疼。

她颈间还有我咬出的淤痕,此刻泛着淡淡的青,倒比那些庸脂俗粉画的花钿更艳。

“沈云舒。”

我抵着她汗湿的额角笑,“你以为我查不到?

三年前金明池沉船,扬州盐课御史满门抄斩,偏有个庶女被充作官妓……”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眼中迸出淬毒的恨意。

我早有防备地扣住她另一只手腕,果然摸到藏在枕下的银簪。

簪头磨得极尖,正是那日我扔在荷塘边的。

“杀了我……”她嘶声去够我的咽喉,“你们裴家都是吸人血的伥鬼!”

我轻易制住她所有挣扎。

锦被在缠斗中滑落,露出腰间未愈的鞭伤,那是我在她试图刺杀庶兄那夜亲手抽的。

她总说我像父亲,其实她骨子里的疯劲,倒和当年血洗北疆的祖父一模一样。

“嘘——”我含住她耳垂轻声呢喃,“你听,西跨院在做法事呢。”

远处梵音混着铜钹声飘来,“我那好兄长又咯血了,你说他撑得到大婚那天吗?”

她突然安静得像具尸体。

我顺着她失焦的目光望去,妆奁最底层露出一角明黄——那是今晨刚送来的赐婚圣旨。

母亲终究拗不过老太君,只是将婚期提前到了端阳节。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死得无声无息吗?”

我执起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教我,我教你。”

雨又下起来时,我站在祠堂看父亲擦拭那柄御赐的龙雀刀。

刀身映出我左颊的抓痕,火辣辣的疼。

供桌上的和合二仙笑得刺眼,母亲说那是给庶兄冲喜备的。

“你最近戾气太重。”

父亲将沾了血的帕子扔进火盆,声音低沉,“下月去北疆巡查盐务,把人带上。”

火舌卷着帕子上的“沈”字,我突然想起云舒腰间的胎记。

那夜烛火摇曳,朱砂色的蝴蝶停在雪肤上,振翅欲飞。

第四章:端阳劫端阳前夜的蝉噪得人心烦。

我望着案头堆成山的礼单,云舒的笔迹混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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