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簪花小楷工整得能摹成字帖。

自那日允她进书房磨墨,我的私印就常盖在些奇怪的地方。

“二表哥在看什么?”

她今日梳了望仙髻,石榴红襦裙是母亲赏的,金线绣着百子千孙图。

我故意用朱笔在礼单上勾画:“城东胭脂铺子送来十盒口脂,表妹试试?”

染着丹蔻的指尖突然点上我喉结。

她俯身时衣领微敞,露出裹胸上缘的淤青,那是昨夜在马车里挣扎时撞的。

我教她如何用发簪杀人,她却用在我身上。

“不如用这个?”

她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盒,甜腻香气扑面而来,“见血封喉的鹤顶红,掺在口脂里……”我扣住她手腕将人拽到膝上,瓷盒翻倒在砚台里,毒粉遇墨发出滋滋轻响。

她笑得花枝乱颤,金步摇上的东珠扫过鼻尖,我才发现她唇上没有半点胭脂。

“又在玩火。”

我碾碎她衣带间的香囊,避子药的苦香弥漫开来,“真当周太医闻不出麝香?”

她突然咬住我指尖,猫儿似的用齿尖磨。

垂落的发丝扫过颈侧,我瞥见她后肩新添的鞭伤——前日她偷溜出府去见盐帮的人,被我的暗卫逮个正着。

“世子爷怕了?”

她舔去我指腹的血珠,“您那位好兄长,此刻正在试喜服呢。”

冰凉的掌心贴上胸口,“要不要我去给他绾发?

就像新妇……”鎏金兽炉轰然倒地。

我掐着她脖子按在书架上时,青玉镇纸砸碎了多宝格。

她憋得满面通红,却仍笑着摸向我腰间匕首:“对,就是这样……杀了我……”窗外骤然响起惊雷。

我望着她瞳孔里扭曲的自己,突然想起那封密信。

御史台查到扬州盐税案另有隐情,当年举报沈家的,竟是父亲的门生。

“想报仇吗?”

我松开手任由她滑落在地,声音冷若寒霜,“给你两个选择。”

沾血的礼单飘到她膝头,“明日喜轿进的是西跨院,或是……”她剧烈咳嗽着,突然抓起碎瓷片刺来。

我侧头避开,锋刃在颈侧擦出血线。

真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昨夜在我身下承欢时,倒也会哭着求饶。

“或者,”我抹去血迹轻笑,“在我榻上杀我。”

暴雨倾盆而下时,我站在廊下看小厮们挂红绸。

云舒被锁在耳房,嘶哑的诅咒混着金铃响动飘来。

青梧说她把合卺酒换成鸩酒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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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