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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殿内的铜镜前,身后倒映着的是寝殿内的场景。
在这里,萧言陪我下过棋,教我读过书。
我自幼在偏远荒村长大,父母又早逝,没人教过我,被谢凛带回王城后,他只让人教我体态礼仪,教我如何把自己变成一个配得上这副容貌的美人。
可萧言却不一样,在那张书案边,他还曾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教我写字。
他时常很忙,晚上经常要熬夜批阅奏折,嫌我在旁边捣乱,便催促我先去睡觉。
我不肯,故意赤着双脚在殿内来回走动跑着玩,非要等着他一起,萧言就会放下奏折,走过来,无可奈何地将我抱回到床边,替我穿上鞋,再拍拍我的脑袋。
他是个温柔的人,那种温柔,很痛,很伤。
曾经习以为常的过往,现在却变成了锋利的刀,刻在我的心口上,一道又一道。
可我喜欢这种温柔。
赵婧如来找我炫耀,说谢凛宠幸了她。
那天,她特意做了羹汤去找谢凛认错,向他服软说了很多好话。
谢凛喝了点酒,面对美人的亲近,一时间没把持住,让她在宫内留了宿。
她得意洋洋地说:“看到了么?
你说谢凛爱你,其实也不过如此,我有兵权,身后有着滔天的权势,有他仰仗的一切,你有什么?
凭你这张会勾引男人的脸么?”
她的手用力地掐住我的脸蛋,指甲用力刺入我的皮肤内——“多好看的一张脸,可惜啊,长在你的脸上,让人忍不住想毁掉。”
赵婧如当然不敢毁掉我的脸。
她知道谢凛喜欢什么,也知道毁掉谢凛的心头爱,将会面临什么。
她只不过是想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向我示威挑衅,看我发疯生气而已。
可是,我敢啊。
当谢凛赶到的时候,我的宫殿内一片狼藉,瓷器碎片散落一地,而我……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缩在角落中,脸上有淤青,划痕,脚底也被碎片割出满地的血迹。
谢凛阴沉着脸,厉声质问:“谁做的?”
内侍官小心翼翼地回答:“刚才赵姑娘来了一次……”我抬眸委屈地注视着他,说:“没关系,只是一点小伤,况且她也不是故意的。”
谢凛却怒不可遏,我悄悄地屏退了左右。
我问他:“你昨日,让她留宿后宫,就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谢凛张了张口,难堪纠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