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血液蔓延到我的脚尖,我下意识躲了躲,心口泛起针刺般的疼痛。
裴濯将猫头扔到我的脚边,目光落在我脸上片刻,嗤笑道。
“丑八怪,脸上有疤以后就更丑了。” 我伸手抱起欢欢的头颅,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落了泪。
欢欢是我在路上偶然捡到。
那时它小小一团,窝在角落里躲避风雪,让我想起了当时的裴濯。
我将它捡了回去,也答应了姐姐照顾裴濯的请求。
唯一不同的是,欢欢从始至终都很亲我。
而在幼时会叫我娘亲、夸我是世上最漂亮的裴濯,却在长大之后,将我视为了仇人。
如今更是,连自小伴他长大的欢欢都不放过。
这样残忍的杀害,只为了报复我。
我闭了闭眼,用尽浑身力气才堪堪压下心中暴戾,低声道。
“裴濯,你不必如此。” “我说过,我今日便会走。” 可裴濯不信。
他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讥讽。
“像你这样在姐姐死后便迫不及待攀附自己姐夫的贱人,怎会舍得这侯府的荣华富贵?” “我早就听说了,你就是一个乐奴所生、连姓氏都不配拥有的贱奴罢了!” “也不知你为了嫁给我父亲,用了多少肮脏的手段!” 我看着他森冷嫌恶的模样,开口问道。
“裴濯,你这样恨我,是因我待你不好吗?” 裴濯脸上神情一顿,半晌没有说话。
因我养他的这十年,实在无可指摘。
我自小被当作乐姬培养,学的都是些献媚讨好之术。
后来去了军营,也只会舞刀弄棒,杀敌破军。
可这些在养孩子这方面上,实在作不了什么用。
我只能每日每夜守在他身边,事事亲力亲为。
一双拿惯枪戟的手,也因此学会了绣衣制鞋,煮汤弄饭。
他五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我吓得魂不守舍,日日垂泪,双手皆是替他熬药时留下的伤疤烫泡。
虽在此之前我告诫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还恩,却仍是忍不住付出了十成十的真心。
可惜,付出真心的下场,永远都是被人践踏。
裴濯脸色涨红,对着我怒吼。
“那又怎么样!这一切都是你讨好我留在侯府的手段而已!”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被你欺骗,把你当成娘亲吗!你休想!” 他气冲冲的跑出去,却在门口撞到一道身影。
裴霁愤怒的脸色一点点落了下来,看着来人愣在了原地。
半晌,他红着眼眶,颤抖着嗓音唤了一句。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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