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面浮现出青铜戒指的虚影。
嫁衣纹路顺着江迟的手臂爬上人皮，像缝衣针般将它钉在原地。
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江迟看见人皮上浮现出新的血契：朔日祭品已送达。
老张头的尸体轰然倒塌，人皮鬼化作嫁衣纹路上的一道褶皱。
江迟跪在地上干呕，发现自己的指甲变成了暗红色。
“利用诡物规则互相制衡，倒是有点渡鸦会的作风。”
冰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江迟转身时血绸自动护体，却在看清来人后僵在半空——女人右眼的青铜秤盘正在转动，肩章上蚀刻着守夜司的枭首纹章。
叶昭踢了踢人皮鬼的残骸，秤盘瞳孔锁住江迟：“你还有两个月。
要么加入守夜司接受监管，要么等嫁衣鬼把你吃空。”
她抛来一袋秽土，“或者靠这个苟活。”
黑晶石在掌心蠕动，江迟脑海里突然闪过人皮鬼吞噬老张头的画面。
他甩手将秽土砸在墙上，晶体炸裂时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我和它们不一样。”
江迟擦掉嘴角的血转身离去。
叶昭望着他背影轻笑，秤盘瞳孔里映出密密麻麻的血丝——那些嫁衣纹路深处，分明缠着一缕青铜棺椁上的镇魂符。
江迟蹲在13路公交站牌下，把衣领又往上拽了拽。
凌晨两点的街道寂静得诡异，柏油路面泛着层青灰色的光，像蒙了层尸蜡。
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突然跳成乱码，他听见轮胎碾过水洼的声响——没有引擎声，没有报站广播，锈迹斑斑的老式公交车就这么从雾里钻了出来。
车窗内挤满苍白的脸，每张都保持着僵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