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5）班的教室里，课桌摆得整整齐齐，可最后一排却像个无人区，李浩然歪在椅子上，校服敞着扣子，露出里面皱巴巴的T恤，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
上午第二节是英语课，小张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本《新概念英语》，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疲惫：“打开课本第25页，今天复习过去完成时。
谁能造个句子？”
她的目光扫过全班，学生们低头翻书，笔记本上沙沙作响，只有李浩然一动不动，棒棒糖在嘴里“咔嚓”一声咬碎，像在宣泄什么。
小张皱眉，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李浩然，你来造个句子。”
李浩然慢吞吞地摘下一只耳机，歪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撇：“我不会，造什么啊？”
他的声音懒散得像刚睡醒，带着几分挑衅。
教室里传来几声低笑，几个男生交换了眼神，像在看好戏。
小张眯起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没有言语。
李浩然冷笑一声，手里捏着手机，耳机线晃荡着，在阳光下闪出一道白光，他低头继续玩游戏，屏幕上血条跳动，刀光剑影映在他眼里，像另一个世界，李浩然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可那笑里，却藏着一丝说不清的空虚。
中午，教师办公室里热气蒸腾，空调开到最大，却压不住窗外传来的蝉鸣。
小张把试卷往桌上一扔，拉开椅子坐下，语气里满是不爽：“今日我若不与老师们在同一个联盟里，他日，我被投诉，何人与我在一个战线？
哼，爱学不学，我也不管！”
老陈抬头，慢悠悠地说：“不管最好，省心。”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低鸣和蝉鸣交织。
周老师盯着窗外，操场上几个学生在打篮球，汗水在阳光下闪着光。
她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既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对教育的某种无力感。
她转头看向小张，她正低头翻试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下午，李太太再次来到新学校。
她穿着一件紫色风衣，手里拎着那个名牌包，气势汹汹地闯进校长室。
校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稀疏，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支钢笔，语气平静：“李太太，您又有什么事？”
李太太一拍桌子，嗓门高得震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