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佑就没办法了。
打也打了,歉也道了。
“那祖宗……”
“特管局办事!”
左佑话都没说完,就被格外严厉凶狠的一道声音截住。
而后,齐整的步伐训练有素。四面八方,身穿制服的几队人显露身形。
持木仓,缓步压近。
黑袍人面露慌张,大有大祸临头之意。
左佑歪过头去,看向的地方黑洞洞的,这些人就是从那儿来的,并且仍在源源不断地涌入。
缀在队伍最后,走出几个不紧不慢步行的身影。
随着脚步渐近,左佑也终于看清了人。
走在前头的那几个实在有点太显眼了。
云枭野还好些,一身黑衣,但碍不住身高腿长,洋洋洒洒几步过来,被他走得赏心悦目。
至于他身边那位,长发束起,眉心红印,一身汉改的白色西装,在夜里就是一个行走的活靶子。
一黑一白,一个隐在黑暗中一个明晃晃地打眼得很。
看着两人的穿着,性格一眼分明,想来黑衣的那个要内敛些,白的那个或许会耀眼外向点。
可随着火光映在他们逐渐近来的脸上,才发现其实不然。
——本该内敛的云枭野,嘴里叼着不知从哪儿薅来的草根,一手支在腰后,一手扛着把全黑的近战木仓,半搭在肩胛上,骚包至极。
连与青安静地站在他身边,身后背着长剑一柄,更像古画中走出来的君子诗,周边的乌烟瘴气倒不符合他的气质了。
“哟。”云枭野咧嘴,蛮不好意思地:“来得不巧了。”
黑袍已经被特管局一个算一个,制服在了地上,粗略一数,二十七八个得有了。
“人挺多,这是赶上晚饭了?”
神巫才被左佑逞在地上艰难爬起来,就被特管局不由分说地又按进地里,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他一口吐掉嘴里的烂泥。
“云枭野......你怎么上山来的!”
“两条腿儿啊,不然呢?”云枭野无辜笑吟吟:“还能是你八抬大轿街接上来的。”
“你——”
云枭野乐呵:“又爱问,又要急,年纪大了早点歇着啊,搞这么大排场。”
视线在划过 后头瑟瑟缩缩,脸都吓白了的小孩儿们,他含笑的眼一闪而过的冷寒,抬手:“四队,来几——”
话没说完,就觉身旁有风掠过,一道白色的影子稍显仓促地走了出去,连呼吸都是乱的。
是连与青。
云枭野认识连与青十好几年了,这人自小就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古板样,这样的举动在别人做来正常,但在这位做来多少就有点怪异了。
云枭野难免生出了好奇,一边继续下指令,一边徐徐地抬眼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几个人,先把孩子放下来,连天元,跟我清场。”
特管局的清场,那就跟排爆差不多了。
因为任务的特殊性,接触人群也不是寻常辈,保不齐哪里不留神落下点东西放了出去对普通人来说都是分分钟要命的存在,所以每次任务后都会了里里外外检查收拾一遍。
这活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毕竟危险指数未知,也怕出意外,云枭野每次带队几乎都会参与清场。
今天也不例外。
他像往常一样,领着连天元向祭场走,一边侧脸,视线追随连与青的步伐。
看见连与青走到了一个比较暗的角落,那儿像是才经过什么世纪大战一样,乱七八糟,几米外的树杈都拦腰断了挡在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