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摇了摇床边茶壶里的水,已经不知道空了多久了,我忍着不适,起身想到茶水间喝水,意外发现隔壁病房的门居然半掩着。
我刚想离开,却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
“砚哥哥,这次试管到底能成功吗?”
“这次估计没问题,三年了,再不成功她的子宫也要废了。”
“她天天对着我喊妈,我都要膈应死了。”
“再忍忍,毕竟她和你一样也是熊猫血,留着她也是以防万一。”
我拿着茶壶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灯光昏暗看不清人脸——但看不看得清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脸盲症让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但此刻正依偎在程砚怀里的那个女人,虽说她此刻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护士服,声音也比平时娇媚了许多,但她脖子上戴的那条暖白色的丝绸,我绝对不会认错,那是上次程砚出差回来只记得给她买了一条丝巾,而我却什么也没有。
那个时候我还劝自己,程砚孝顺,我不能这样不识大体。
我哆嗦着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心痛到无法呼吸。
原来结婚三年,是我伺候了三年的“婆婆”竟然是他的情人!
原来一直以来所谓的救赎,不过是他为情人找的退路!
原来那么多次的试管婴儿,我竟然只是给他们孕育新生命的工具......他怎么能算计我,他明明知道,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了......看到他们在台灯下如胶似漆地亲吻,我突然觉得恶心,快步走到洗手间水池旁一阵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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