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漂浮的胚胎后颈隐约可见莲花纹路。
她身后的电子屏显示着“117号实验体”，日期正是1998年除夕夜。
“林雪梅研究员，请解释为何私用自体卵细胞？”
透明墙内传来所长的怒吼，和子谦十五岁撕毁全家福时的咆哮声重叠在一起。
我看见妻子抓起胚胎培养舱冲向防火通道，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质解剖刀——正是此刻抵在我掌心的凶器。
墙体恢复原状的刹那，门内传来培养舱开启的液压声。
我嗅到了重生前子谦卧室特有的铁锈味，混合着妻子葬礼上百合花腐败的气息。
解剖刀突然自动调转方向，刀尖指向我左胸第三根肋骨间隙——那是心脏穿刺的最佳角度，也是子谦重生前刺中我的位置。
当第四道声控灯熄灭时，我摸到了门板夹层里的生物识别锁。
指尖刚触到虹膜扫描口，整栋楼突然响起和妻子手机相同的默认铃声。
黑暗中，培养液滴落的声音突然密集得像暴雨，每一滴都在地面溅出微型基因螺旋。
“您终于来了。”
子谦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紧贴着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却带着尸柜的寒气。
我僵直着脖子不敢回头，手机屏幕映出身后的阴影——少年右手握着滴血的水果刀，左手正捏着被撕毁的亲子鉴定报告。
玻璃珠滚动的声响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在脚边聚成不断增殖的碱基对序列。
我盯着门板上逐渐浮现的“117”荧光编号，突然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慈安路27号的火灾……”话还没说完，整扇门突然朝内塌陷，爆开的粉尘中伸出五根缠绕着DNA链的青灰色手指。
旧寓险逢谜雾深我后颈的汗毛在子谦的呼气中根根竖起。
手机蓝光里，亲子鉴定报告残片上的“排除生物学父亲”字样正卡在他指缝间，像块溃烂的伤疤。
培养液滴落声愈发急促，那些溅开的基因螺旋已经攀上我的裤脚，冰凉的触感如同无数细小的蛇信。
“爸不觉得这里很熟悉吗？”
子谦的虎牙擦过我耳垂，刀刃抵住我第三根肋骨的触感与重生那夜完全重合。
我盯着门板上闪烁的“117”，突然想起妻子临终前攥着我袖口说的胡话：“慈安路27号……他们用碱基对当门牌……”少年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