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着脸坐下来吃饭。
夏蓝也习惯了我这样冷脸相待，给我打了碗米饭递过来。
菜色倒很齐全，可我只夹了几筷番茄炒蛋兑着白米饭吃。
夏蓝又装模作样地夹了一只鸡腿放在我面前的小碟里，被我无情地还了回去。
她有些悻悻，呷了一口米酒细声抱怨道：“大的小的都那么难伺候。”
她说话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监控后的父亲应该是听不到的。
但我不想放任她这一次，于是提高声音回敬道：“你可以不伺候，没人强求你做牛做马，何况陆海川又不会娶你。”
“他会娶我的。”
夏蓝没有底气的时候通常会用肯定的语气来宣示自己的价值，她将半杯的米酒一干二净，对我说道：“而且时间不会太久。”
我瞟了她一眼，心想若她不存在在我们家，兴许我和她两个可怜的人倒能惺惺相惜成为朋友。
这么些年，她老得很快，不笑的时候也能看得清眼角纹了，皮肤本来就干，入春了鼻翼边还起了些角质。
看来，她的下半生唯有靠化妆品而活了。
她又不舍得去做医美。
红颜易衰，像父亲那样的人，永远只爱年轻的血液。
她迟早有一天会被取代，不是么？
想到这里，我竟隐隐对她有了片刻的同情。
夏蓝啊，你有何必呢？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值得吗？
那么，我是哪一年认识她的呢？
记忆里是和林致远相识的同一年。
是的，十一年前。
那年圣诞，医大举行了一年一度的化妆晚会。
父亲敌不过我的死缠烂打，最终答应陪我一起去。
那天，我打扮成了灰姑娘，父亲扮的是一位公爵，他本就挺拔英俊，穿上一身深红色丝绒外套，就更显得威武潇洒。
众目睽睽下，他摘了貂皮帽合在胸前，弯腰俯在我耳边说：“亲爱的小公主，请上南瓜马车，我们一起奔向梦幻世界吧！”
是的，只有在万众瞩目时，父亲那份所谓的爱才呼之欲出。
我知道这代表什么，可我会沉沦。
那是鲜少他对我展露爱意的时候，沉沦之后便要清醒，清醒过后是一次次撕心裂肺的戒断。
十二岁的时候，我情窦初开，我意识到我怎么会对父亲有这样的想法？
我安慰自己，他是养父，没有血缘关系。
是一种为自己开脱的说辞。
那晚，斑斓灯火下，我扑哧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