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心脏骤停）的字样。
“巴黎的医生？”
我蘸着碘伏的棉签顿了顿。
他闭眼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输液管随着摇头的动作轻晃：“是催我回去继承镜头的叔叔。”
凌晨两点，我偷穿妈妈的白大褂溜进病房。
许星野在安定作用下睡得很沉，掌心还攥着那颗氧化发黑的银星。
当我用手机照亮他锁骨下的疤痕时，突然发现那串英文纹身——“WAN, mon étoile”（晚，我的星星）。
晨雾漫进窗棂时，我被缴费单的窸窣声惊醒。
许星野站在逆光里整理书包，医用胶布在他手背留下蝶翼状红痕。
“今天有全市数学联考，”他把温热的豆浆放在我膝头，“姜晚同学需要替伤员拿第一。”
联考试卷发下来时，我盯着压轴题发呆——立体几何与行星轨道的结合题型。
许星野忽然用钢笔戳我手肘，推来的草稿纸上画着三维坐标系，每个坐标点都标着星座名称。
“这里，”他指尖点在天狼星位置，“连接四个顶点形成正四面体。”
淡淡的消毒水味从他袖口溢出，我注意到他悄悄把止痛药片压在舌下。
公布成绩那天下着太阳雨。
老徐挥舞成绩单冲进教室时，许星野正在给我画银河系旋臂。
“姜晚142分，许星野...”他突然顿住，眼镜滑到鼻尖，“许星野缺考？”
我猛然转头，看见他校服口袋露出半截病危通知书。
患者姓名许明渊，关系栏写着“父子”，签署日期正是联考当天。
天台上的风灌满我们的校服。
许星野把通知书折成纸飞机，手腕一扬送它坠入蔷薇丛。
“昨晚视频时他还能开玩笑，”他摩挲着星象仪底座，“说我的银链该换成玫瑰金的。”
我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夹层抽出塑封的照片——十二岁的他抱着望远镜，身后男人胸口别着“星野天文台台长”的金属徽章。
“你父亲建的？”
我指着照片背景的圆顶建筑。
他瞳孔猛地收缩：“三年前就废弃了...你从哪找到的？”
“《夜航船》第317页，”我按住被风吹乱的照片，“你故意夹在那里的。”
暮色突然被探照灯劈开，我们同时转头。
废弃天文台的穹顶竟亮起微光，玻璃窗内晃动着模糊人影。
许星野翻越铁艺围栏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