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的瞳孔里跳动着橙红火光,忽然抓起我奔向安全通道。

“你纵火?”

我被浓烟呛出眼泪。

“是烟花余烬。”

他踹开逃生门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那些过期五年的仙女棒,足够点燃酒精灯。”

消防栓玻璃映出我们扭曲的倒影。

他撕开衬衫下摆浸湿捂住我口鼻,布料上的雪松香混着焦糊味钻入肺叶。

在二楼拐角处,他突然将我推进工具间,反锁门的金属撞击声惊醒了堆叠的化学试剂箱。

“数到一百再出来。”

他隔着门缝塞进半管烫伤膏,“敢提前出来就把你偷试卷的事捅到教育局。”

我蜷缩在拖把与除虫剂的缝隙间,听见走廊传来教导主任的咆哮。

烫伤膏外壳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生产日期是四年前的今天——那个占据报纸头条的车祸日期。

当警笛声与消防车的轰鸣渐远,我摸到工具箱底部粘着的素描本残页。

泛黄的纸页上是用铅笔反复描摹的儿童简笔画:戴皇冠的女人牵着男孩,背景是用红笔涂满的火焰。

“找到你了。”

顾南舟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他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腰腹缝合线的疤痕,右手攥着半截焦黑的仙女棒,“喜欢我的童年大作?”

我指向画中女人胸口的钻石项链:“你母亲葬礼上戴的是同款项链。”

他突然抢过残页塞进嘴里,纸屑从紧咬的齿缝溢出。

“知道得太多了,林同学。”

染血的唾沫星子溅在我手背,“不如说说你母亲坟头的草有多高了?”

工具间的挂钟突然报时,惊起柜顶积灰的飞蛾。

我扯开高领衫露出锁骨下的烟疤,数字在月光下像串邪恶的咒语。

“2015年7月23日。”

指甲深深掐进疤痕,“我爸押注世界杯决赛的日期,我妈吞安眠药的日期。”

顾南舟的喉结滚动着咽下纸浆,忽然将燃尽的仙女棒按灭在我掌心。

焦臭味混着他沙哑的低笑:“真巧,我母亲是2016年7月23日签的离婚协议。”

我们像两具提线木偶在月光下对峙,直到他伸手抹去我眼角的生理性泪水。

这个总把暴力当语言的人,指尖温度竟比药膏还柔软。

“疼吗?”

他突然问。

“习惯了。”

我抓起除虫剂喷向他的伤口,“现在轮到你回答,疼吗?”

顾南舟在剧痛中弓成虾米,却发出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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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