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我面前停下,轻轻念出我的编号,“你们一起训练。”
他站在我对面。
银色的短发微微凌乱,眼睛是灰蓝色的,沉静而无波。
他比我高一点,站得笔直,像是某种被精准雕刻出的生命体。
“黑夜。”
培训老师随口道。
我眨了眨眼。
白昼,黑夜。
听起来像是某种特别的对照组设计。
“开始吧。”
培训老师命令道。
训练从格斗课程开始。
我已经习惯了和实验站的其他训练体交手,但他不同。
他的动作迅捷而精准,仿佛能预判我的下一步。
我挥出的拳被他轻易格挡,下一秒,他的手掌已经抵上了我的肩膀。
“你太慢了。”
他淡淡道。
我皱起眉头,迅速调整呼吸,再次发动攻击。
这次我用上了更多的计算和战术,可他依然毫无破绽。
三秒后,我的后背重重贴上了训练场的地面。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快。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嘲讽,只是平静地伸出手。
“再来?”
他问。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搭档训练。
格斗、战术、武器操作、环境模拟、生存演练……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实验站的课程冷酷无情,失败者的编号会被划去,等待下一批替补。
可我和他始终都在,每一次都能坚持到最后。
白昼与黑夜,从未缺席。
“……为什么叫我们白昼和黑夜?”
我曾经在某次休息间隙问导师。
培训老师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语气平静如水:“编号而已,不需要多想。”
可我知道,不是这样。
因为我的编号是Z-001。
他们故意给我们起了相对的名字。
他们想让我们互相制衡?
但讽刺的是,或许是因为一直并肩训练,我们比所有实验体都更默契。
比所有人都要……像“正常人”。
——有一次,训练室的智能光源系统短暂故障,整个基地陷入了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
训练体们都被迫停下动作,可我的手腕却忽然被拉住了。
“黑夜?”
我下意识地问。
“嗯。”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似乎顿了一下,然后才轻声道:“我一直都知道。”
黑暗中,我们谁也看不清谁。
但他的手掌是温热的,上面还有一些凸起,像是伤口愈合后的痕迹,他的呼吸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