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勾起程式化微笑。
“初次见面，林哲先生。”
它的声音是我的，却又不是。
每个音节都精准卡在最佳共振频率，听得人脊背发麻。
“我是林序，您的……升级版。”
陈锋从阴影里走出来，剪裁精良的西装裹着猎豹般的肌肉。
他拍了拍玻璃罩，林序的瞳孔立即缩成针尖状。
“你们偷了我的数据？”
我后退撞上手术台，金属器械叮当作响。
三周前那场免费“体检”的记忆突然翻涌：躺在扫描仪里时，技术员说这是过气演员的“再就业福利”。
陈锋的皮鞋声在实验室回荡。
“不是偷，是抢救。
你那些微表情控制、声线转换的技巧...”他忽然贴近，镜片反光遮住瞳孔，“放在旧时代或许能拿影帝，但现在？”
他转头对我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不过还缺最关键的东西。”
“生物芯片植入很成功。”
技术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这才发现天花板上垂下无数管线，正随着我的战栗微微晃动，“现在，该移植意识了。”
手术台突然弹出束缚带。
我挣扎着要去扯后颈的芯片接口，却摸到结痂的伤疤——三周前的“体检”，原来早就埋好了陷阱。
“你们这是谋杀！”
我看着林序从培养舱起身，湿漉漉的赤脚踏在地面。
他歪头打量我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件即将被丢弃的旧衣裳。
陈锋把一支注射器按进我颈动脉：“别说得这么难听。
你的意识会成为新世代AI的养料，这是过气演员最好的归宿。”
剧痛炸开的瞬间，我透过泪光看见林序在笑。
他抬手抚摸自己的泪痣，指尖闪着金属光泽。
意识被抽离的瞬间，我听见海啸声。
那不是比喻。
二十岁拍《深海》时，我被威亚吊在六米高的造浪池上方。
人造浪砸在后背的剧痛，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的窒息，还有场记板“咔”的那声脆响……此刻全都化作数据流，顺着电极片涌入林序的芯片。
“微表情模块加载完毕。”
“情感记忆抽取进度37%……”机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
我被绑在移植机上，冷汗浸透了衬衫。
对面玻璃罩里，林序正对着空气表演《深海》的独白。
他抬手抹去根本不存在的海水，指节弯曲的弧度和我当年分毫不差。
但当他说到“我要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