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再次涌出眼眶，她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冰冷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乔菲诺的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术刀，那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直接刺进了她的心底。
她死死盯着手术台上那张熟悉却又异常陌生的面孔，喉咙里发出压抑而破碎的呜咽声，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
“不……这不可能……”她后退两步，双腿发软，撞到了身后的器械架。
金属器具哗啦啦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淹没。
三天前，母亲最后一次来医院看她，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母亲穿着她最爱的米色风衣，手里提着保温桶，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得的关切。
“小诺，我给你熬了汤。”
母亲的声音依然冷淡，但那份隐藏在内的温情却无法掩饰，“你最近脸色很差。”
乔菲诺记得自己当时只是敷衍地接过保温桶，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她太累了，连续一周的值班让她身心俱疲。
她甚至没有多看母亲一眼，就匆匆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母亲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双手粗糙而温暖，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
乔菲诺甩开母亲的手，不耐烦地说：“我很忙，没时间。”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母亲那失落的眼神，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现在想来，那是母亲最后一次关心她，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活着的样子。
如果她知道那是诀别，她一定会紧紧抱住母亲，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爱她。
乔菲诺颤抖着手翻开解剖记录，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刺进她的心里。
死者，女性，52岁，车祸身亡，身份不明……“身份不明？”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怎么会身份不明？
妈妈，你怎么会身份不明呢？”
她扑到手术台前，仔细检查母亲的随身物品。
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只有一个破旧的钱包。
她颤抖着打开钱包，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她六岁时的照片，穿着碎花裙，在公园里笑得灿烂。
那一刻，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很忙，经常把她一个人锁在家里。
她会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