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但我妈妈很生气，为了不让她生气，我就很努力地弹琴。”
“后来，我就过了满级，我一直以为我十分讨厌弹钢琴，但是上高中以来我再也没有摸过，转学来这里，第一次在门口看到那架钢琴，我就想进来弹。”
我点了点头，说：“难怪你什么也不怕，原来你之前就来过了。”
她摇了摇头，“不是，今天我也是第一次，我第一次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顾了，就想坐在这里，弹琴，想弹给你听。”
我一时怔住，嘴巴发干。
“那你有点反常。”
“反常？”
“胆大的反常。”
我摸摸自己的胡须，我已经到了要剃胡须的年纪了。
心中呐罕：印象中，你不是这个样子啊。
三十五既然我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我也没有心情在这种落差里继续停留。
我与她，其实都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表表面面的话，也根本深入不到那些我想说的意外黏黏话题上去。
她执意要送我去火车站。
一直到我进站，我走进去前，她还是一直站在那里。
分别的时候，她又是说谢谢，说让我回到后打电话给她。
我旁边的座位空着，也没有人吵我，但心中莫名地烦燥，也许是一种落差，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看着火车的车窗，天空中乌云密布，树在风中摆荡起来，雨滴滴下来，滴在窗玻璃上，紊乱又疾疾地流下来，相互挤相互压。
咣地一声，车辆起动了。
窗外的雨变得朦胧起来，像是起了很大的雾，我伸手擦了擦，发现不是车厢内的雾。
我把身子靠回椅子，闭上眼睛，让自己心绪安宁下来。
一股冰凉像蛇那样爬行过来，爬上我的手臂，爬上我的脸颊。
我换个姿势侧身靠着椅背，余光中看到模糊的白色，我睁开眼。
哪里有什么火车，只有无尽的大雾。
三十六我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假装什么事也没有。
余光中看向雾气，却是什么预演也没有。
也许是太累了，我迷糊中睡着了。
我坐在考场里，手中握着笔，但卷子一片空白，时间在快速地溜走，周围的沙沙声中，都在填满那张卷子。
我额头的冷汗大滴滴在卷子上。
手往卷子上写去，但却只是握着笔在发抖。
大脑一片空白。
心七上八下地跳。
像是只剩下一棵心脏在桌子上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