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勾起唇角。
那一瞬间,即便我再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顾景野似乎没有忘记我。
马车声中,我皱着眉,回想起那过去的三年。
即便用最挑剔的眼光来细究,我也不欠顾景野什么。
正因如此,他对我的惦记,便诡异又让人无法理解。
3六年前,作为庶生子的我,接了招纳贤士的告示,进了侯府,为顾景野治病。
彼时还没有袭爵的顾景野得了种怪病,躁狂,冷漠,只有对他无威胁的女子才可近身。
在我之前,有十几位丫鬟均不合他意,失踪的失踪,离府的离府。
我被安置在他的偏房,宛如一个打扮好的物件,等待他拆封。
顾景野毛病多,我经常能听到他在正房中不耐的怒吼,要么是嫌弃下人碍眼,要么是烦医者多事,更多的是一遍遍地重复自己没病,下人们凭什么要用畏惧的神色看他!
<但也兴许是因为想要证明自己没病,他十分抵触和作为“治病良药”的我接触。
直到,那个打雷天。
湿淋淋的顾景野踏着风雨雷电踹开我的门,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被他用力掐住脖颈。
“我快被雷声吵死了,凭什么你能好端端睡觉!”
他阴沉沉地说,这话一听就知道,顾景野开始犯病了。
我下意识扇了他一巴掌。
顾景野愣住了,继而怒不可遏:“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不如那些丫鬟娇贵,但恰恰出身妓馆,见过醉酒闹事的暴徒,对于顾景野这种行为,司空见惯。
我反手掐住他的耳朵,膝盖顶到他的腿根,一扭,一踢,顾景野瞬间疼得缩起身。
我流程熟练地拎起他,“哦抱歉,这位公子,你怎么碰到桌子了,来,奴家送您回去。”
我半强制地捏着他的麻筋,搀扶着他回了正房。
房中无人,地上一摊摔碎的玉器粉屑。
想来,是他犯病时又发脾气把人都驱赶了出去,还顺带“清理”了桌面。
我盯着那满地价值连城,却被他弃之如履的宝贝,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一个诡谲的,贪婪的念头。
送我进府的人视我为廉价的垃圾,但我这辈子或许还有攀附权贵的机会。
垃圾,攀附上权贵,便也能成为权贵。
我盯着又昏睡过去的顾景野,他紧紧闭着眼,那张在锦绣堆里,被金玉贵气滋养出的俊朗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