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我只是低头,悄悄用手指拈走了旁边掉落的一撮头发。
幸运的,积极治疗有了好的结果,活过了五个月的那天,我给她做了蛋糕。
庆贺她的新生。
她也很高兴,但没坚持多久,就抱着长命在我肩头睡去。
这些日子,她对我依恋了不少,我看着她熟睡的样子,默默在心里祈祷着:我自知罪孽深重,可慕桃没有错,她应该长命百岁活在阳光下,活在桃花盛放的春日,她应该有光明的未来。
如果有神明听到我的声音,请将我的寿命都给她吧,求求你了。
神明大概听到了我的祈祷,每次复诊的消息有好有坏,但总归是活过了一年又一年。
即使她已经痛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多少止痛药都缓解不了。
直到第五年,长期的治疗,让她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她耳朵开始流脓,喉咙破了个大孔。
曾经因为严重掉发,剃了光头就不愿让我看她,直到网购的假发到家,才肯出门的姑娘。
明明是那样爱美的姑娘。
但是,她再也不照镜子了。
7、她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经常会突然陷入自毁情绪里。
我们最后一次冲突就是,她在吃饭时突然掀翻了桌子,我顾不及被吓得发出一声惨叫的长命。
下意识就抱起慕桃,远离一地碎屑,慕桃的血小板已经低到危险值,一个小小的伤口,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她像个困顿的小兽,疯狂拍打着我。
直到指甲在我脸上留下一道鲜明的血痕,她才突然清醒。
“阿照。”
极大的悲伤笼罩着她,慕桃全身都在抖。
“放过我吧,让我死吧,我受不了了。”
以往我总是以沉默回答她,但那一次我大概也昏了头,“那我怎么办,长命怎么办,你把我们捡回来,就说扔掉就扔掉吗?”
我们像两个冬夜互相依偎取暖的幼兽,在命运的掌控中,无从逃脱。
当夜慕桃就发起了高烧,开始不停地出血。
ICU门口,连慕桃的病危通知书,我都没办法签字。
最终还是叫了慕家人过来,慕桃很少跟我提她的家人,以至于时隔十多年再见,我感觉十分微妙。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他们表现得很和气。
只是在医生告知慕桃情况很差,坚持手术费用不仅高,即使成功也会成为植物人时,犹疑了一瞬。
我坚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