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液中的器官标本：长满金属鳞片的心脏、齿轮咬合的肝脏、缠绕黑色线虫的大脑。
最骇人的是中央的圆柱培养舱，里面漂浮的胚胎已经长出机械脊椎。
“1987年的共生体苏醒后，需要每隔七年更换宿主。”
男人敲击控制台，全息投影显示出江州市三维地图，“你父亲发现它们在寻找某种坐标，而这次…”地图突然闪烁，所有红点汇聚到江州塔。
警报声炸响时，培养舱的胚胎突然睁开眼睛。
林若兮的齿轮烙印迸出蓝光，整座实验室开始倾斜。
标本罐接连爆裂，黑色线虫汇成洪流涌向通风口。
“它们被唤醒了！”
男人砸碎紧急按钮的玻璃罩。
林若兮在摇晃中抓住操作台边缘，监控屏幕闪过骇人画面：停尸房的张教授尸体坐起身，胸腔线虫编织成新的金属肋骨。
他的机械无名指插入电脑接口，满屏乱码突然汇聚成两个血红坐标——江州塔顶层的经纬度。
通风口传来骨锯切割声。
男人将U盘拍进她掌心：“去找江州塔的设计师，这是最后的…”冷冻液管道炸裂的瞬间，林若兮被气浪掀进应急通道。
最后一眼看到男人的机械义肢被线虫吞没，青铜戒指滚落在地。
地铁隧道里，林若兮的右眼突然失明。
手机自拍摄像头显示：她的虹膜正被细密的金属丝覆盖。
U盘插入充电宝时，全息视频自动播放：父亲林振国站在青铜棺前，棺内伸出无数黑色线虫。
“共生体不是外星生物，”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它们是地球上一任主宰者制造的清理工具——现在轮到人类被格式化了。”
视频末尾突然插入张教授的脸，他的下颌骨像脱臼的蛇类般张开：“候选者No.917，欢迎来到进化之路。”
隧道灯光骤灭，铁轨震动中传来熟悉的骨锯蜂鸣。
林若兮摸到锁骨下隆起的金属触须，它们正在皮下编织新的骨骼。
3林若兮的右眼彻底失明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地铁车窗倒影中蠕动的金属触须。
此刻这只眼球已变成冰冷的观测仪器，虹膜裂解成六边形复眼，视野里所有活物都被解析成半透明的生物电流图谱——包括从通风管爬出的变异老鼠，它们的心脏被金属丝取代，跳动着荧蓝色的光。
手机导航显示离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