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文里那句“像扑火的飞蛾”，“就像古人说的‘山无陵，江水为竭’……”我呆愣地看着那张薄荷糖纸，回忆如潮水般涌入，逐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你要离婚，可以啊！
老子也早想了，这个累赘你带走，老子可不管……”我蜷缩在厨房储物柜旁，听着爸爸妈妈的争吵与许多物品的撞击声，砸碎的酒精灯正把窗帘烧成金色瀑布。
十六岁生日的奶油蛋糕糊在瓷砖上，妈妈尖利的咒骂混着火焰噼啪声：“要不是生这赔钱货，我早就......”浓烟从门缝涌进来，像极了他们吵架时喷出的毒雾。
我没再听见他们的争吵，却也好像被他们忘在了这里。
反应过来时，外面的客厅早已被火蛇吞没，我摸索着去够门把手，却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刺中膝盖。
鲜血在睡衣上绽开红花，恍惚间想起纪然今天放学时说：“你裙摆的鸢尾花纹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