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锐得刺穿耳膜。
她张开双臂，染血的冲锋衣在风中鼓胀，袖口撕裂处钻出无数黑色羽毛，转眼间化作一对血翼。
蓝纹从她的脖颈爬上脸颊，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底下莹蓝的血管，像电路板上的发光导线。
“来陪我啊……”她的声音重叠着另一个低沉的喉音，仿佛有东西寄生在她的声带里。
我冲向悬崖，积雪没过大腿，每一步都像在泥潭中挣扎。
血翼裹住苏夏的瞬间，她的身体腾空而起，羽绒服的碎片混着雪沫纷扬落下。
我抓住她的一只靴子，皮革在掌心打滑，指尖触到一片冰凉——她的脚踝上缠着一串嘎巴拉念珠，骨节正是山洞里见过的倒三角符号。
“放手吧。”
她的声音突然变回熟悉的温柔，黑瞳中闪过一丝挣扎，“带着石头……活下去……”血翼猛地扇动，飓风卷着冰碴砸在脸上。
我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坠入云海，冲锋衣的残片像血蝶般在雾中翻飞。
垭口重归死寂。
我瘫坐在雪地里，掌心攥着从她靴子上扯下的念珠。
骨节上的倒三角符号突然发烫，蓝光顺着指缝渗出，在雪地上投射出一幅流动的地图——是圣湖的位置，湖心标着一颗滴血的红点。
背包里的黑石突然开始震动，宛如苏醒的心脏。
我解开锁扣，石头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内部莹蓝的晶核。
晶核中封着一缕白发，正是贡嘎寺老喇嘛的。
风雪中突然传来铃铛声。
抬头望去，玛尼堆顶端不知何时多了一盏酥油灯，火苗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灯旁蹲着一只雪豹，金瞳如炬，额间嵌着三只眼的符号。
它低头舔舐前爪，爪尖沾着新鲜的血迹。
“山魈的使者……”我喃喃道，想起老喇嘛的警告。
雪豹跃下玛尼堆，身影消失在雾中，只留下一串爪印，指向圣湖的方向。
**第六章完**终章：衔尾轮回圣湖的水是黑色的。
不是夜幕降临的暗，而是某种粘稠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虚无。
湖面漂浮着细碎的冰晶，每片冰晶中央都嵌着一粒莹蓝光点，像被冻结的星辰。
我跪在湖岸边，嘎巴拉念珠在掌心发烫，骨节上的倒三角符号渗出蓝光，与黑石晶核中的白发产生共鸣。
雪豹的爪印到此消失。
湖水突然沸腾，冰晶炸裂成齑粉。
一张由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