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了她的虎口,掀翻装着蛇尸的盘子。

德妃踉跄后退,果然是装疯卖傻!

你们漠北的蛮子害死我兄长,如今报应都应在了你身上...德妃捂着血淋淋的手背厉喝,让下人按住我逼迫我吃下腥臭的蛇肉。

我忽然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在额头划出蜿蜒血痕。

鲜血流进眼眶时,我望见三年前的自己正捧着妆奁,指尖丹蔻正艳,却比不过姐姐眉间的朱砂红。

那是永昭十年的初春,姐姐的喜轿缀满漠北红柳,我骑着枣红马跟在凤辇旁,腰间银铃惊起满城飞花。

3阿雪。

轿帘突然掀起一角,姐姐戴着凤冠的脸比月光还苍白,替我看看朱雀大街的百姓...我探身去握她的手,却被金线绣的牡丹喜服硌疼掌心。

街边欢呼声浪里,我分明听见有人啐了声漠北蛮子。

姐姐腕间玉镯撞在轿栏上,裂痕像道闪电劈开春阳。

椒房殿的合卺酒泼了满地时,我正躲在御膳房的梁上。

西域进贡的雪莲羹冒着热气,我眼睁睁看着大宫女从荷包里抖落一撮褐色粉末。

天竺葵磨粉遇热则融,姐姐教我辨毒时的神情忽然浮现,此物连服三月,可使人经脉如遭蚁噬。

我翻身跃下房梁,却在抓住宫女手腕时迟疑了,她的袖口绣着太后宫里的双鱼纹。

滚烫的羹汤浇在手背,我学着漠北猎户的腔调傻笑:姐姐说要吃蜜饯...那夜我蜷在姐姐凤榻下,看她将合欢酒倒入痰盂。

陛下说南境将士需要冬衣,姐姐摘下沉重的凤冠,露出颈间青紫的指痕,嫁妆里的貂绒,明日你跟着吴嬷嬷送去司制坊。

我数着她中衣上的盘扣,突然说:我在御膳房见到西域毒药。

姐姐正在梳发的手顿了顿,象牙梳齿间缠着几根带血的青丝。

……此刻德妃的巴掌将我从回忆扇回现实,左耳嗡鸣中传来叮当的声响。

皇帝明黄衣摆拂过染血的青砖,在他身后跟着个捧药箱的太医,正是当年给姐姐请脉的林院判。

爱妃这是唱哪出?

皇帝俯身捏起我下巴,眼睛盯着额头还在流血的伤口,拇指重重擦过脸上已经结痂的伤疤。

我冲他脖颈哈气:陛下闻到了吗?

这条死蛇的肚子里有梅香。

林院判突然打翻了参片盒子,德妃的护

上一章 继续阅读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