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你喝太多了。”有同事劝她,“有什么心事吗?”
“没事。”她笑了笑,摇晃着酒杯,低声道,“难得放松一下。”
酒意渐浓,她开始觉得头脑有些发晕,意识却更加清醒。
她发现,自己根本逃不了。
她喝再多,脑子里还是姜星竹的身影,还是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还是那个缠绵悱恻的吻,还是昨晚浴室中低哑的喘息,还是那个让她慌乱到不敢面对的梦。
聚会结束后,顾盼迷迷糊糊地走出酒吧。
“顾盼,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一个和她关系比较好的男同事主动提出。
顾盼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她喝得太多了,没办法自己开车回去。
车子缓缓停在小区楼下,顾盼打开车门下车,刚要道谢,便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
她下意识地回头,愣住了。
姜星竹站在不远处,金发在昏暗的路灯下泛着寒光,目光阴沉地看着送顾盼回来的男人。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顾盼的心猛地一紧,方才的酒意仿佛在一瞬间被冲散了。
男同事见她愣在原地,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疑惑道:“顾盼,这位是……”
姜星竹缓缓走上前,带着深夜的寒气,他将目光转回顾盼身上,压抑着心中强烈的不满:“你喝酒了?”
顾盼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关你什么事?”
姜星竹脸色沉下来。
男同事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不用了。”姜星竹抢先一步回答,语气不容置疑。
男同事愣了一下,看看顾盼,见她没有反对,才点头道:“那好,你早点休息。”
车子缓缓驶离,周围归于沉寂。
顾盼抬头看着姜星竹,声音微冷:“你在这里做什么?”
姜星竹放学后迟迟等不到顾盼,她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他急得差点报警,在家楼下焦躁地等了她四五个小时,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送她回来,满腔的担忧此刻化为怒火。
“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还让别的男人送你回家?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顾盼本就有些醉,姜星竹在她面前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温顺模样,此刻却对她发起了火,她瞬间被激得火气十足:“我喝多少,让谁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姜星竹,你管得太宽了。”
“我管得太宽?”姜星竹被她的话刺痛,又气又伤心,他步步逼近,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放软了声音:“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顾盼微微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视线:“我不用你等。”
“可你让别的男人送你回来?”姜星竹怒极反笑,“顾盼,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故意躲着我。”他盯着她,眼底的情绪翻涌不定。
顾盼的心跳得厉害,强装镇定道:“我没有躲你。”
“没有?”姜星竹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那你为什么早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为什么一整天都没有回我的消息?为什么去喝酒却不提前告诉我?”
顾盼心头一颤,攥紧了手指。
她当然不会承认。
她不想承认自己在逃避,不想承认自己动摇了,不想承认梦中的那个吻让她难以忘记。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轻声说:“星竹,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他盯着她,眼底燃着火,“不冷静的人是你。”
顾盼避开他的目光:“我累了,先回去。”
她挣脱他的手,绕开他,快步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