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起,你还不肯起,拖到现在。”
闻蝉才不信!
“我睡觉很规矩的,从小就规矩!”
她不止要学琴棋书画,人情世故,连这睡姿都要从小培养,夜里不翻不滚,从前成婚都睡得规规矩矩。
一沾他的床,就往他怀里钻。
谁信?
谢云章不多作解释:“觉得吃亏,今晚自己添床被子,下去睡。”
闻蝉没动静。
她仍旧只穿着贴身衣物,赤着小腿,裹一件白裘,屋门都不方便出去。
入夜时陆英送来一床最厚的被褥,将那小榻堆得满满当当。
身上的银链足有一丈长,谢云章入睡时,会将那环扣套入腕中,她若远离,除了玉铃作响,手腕亦会被牵动。
这天晚上,他刚闭目养神准备入睡,腕间便狠狠一紧。
“啊!”
伴着她一声惊呼,一声闷响,和没法止息的铃铛声。
“怎么了?”
“榻太窄,滚下去了……”
帘帐外,女子细腻又娇憨的嗓音弱弱传来。
谢云章白日说了谎。
其实她自小养得好,睡觉很规矩。
是他趁人熟睡,故意将手臂探过去,又试探着把人往怀里揽。
她这才会紧紧抱住自己。
滚下榻,似乎不太可信。
闻蝉又自己解释:“我的床榻一直很宽敞,昨夜又忽然换了大床睡,或许是一时不习惯……”
听着真委屈。
谢云章稍一犹豫,便问:“要上来睡吗?”
闻蝉等的就是这句。
“可以吗?”却故作犹疑,“我毕竟是个刚和离的妇人,公子高洁之躯……”
“上来。”
就这样,闻蝉终于名正言顺,留在了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