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碾成粉末。
当沧溟剑贯穿老者心脏时，他清晰地听见剑灵悲鸣。
小师妹残留的神识在剑芒中微笑，师尊的虚影朝他轻轻颔首，三百同门的执念化作星雨坠落海面。
他感觉身体正在消散，却用最后的灵力将汐推入深海。
当光芒散去时，海面上只剩下汐一个人。
她焦急地寻找着他的身影，但除了翻涌的海浪，什么也没有。
远处，独眼老者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上。
而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汐潜入海中，找遍了每一处礁石，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有那片染血的白衣碎片，随着海浪飘到她面前。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汐每天都会游到这片海域，唱着那首他最爱听的歌。
海浪依旧，潮起潮落，却再也没有那个倚在道观门边听她唱歌的身影。
有时候，她会想起他最后那个微笑。
那么温柔，那么释然，仿佛在说：别担心，我很好。
但她知道，他一定不好。
那片染血的海水，那件破碎的白衣，还有那串她亲手做的鳞片项链，都随着他一起消失了。
很多年后，这片海域流传着一个传说。
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听到人鱼的歌声。
那歌声哀婉动人，仿佛在等待什么人归来。
有人说，那是在等待她的爱人。
也有人说，那是在悼念一个英雄。
但只有汐知道，她只是在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
海风依旧，潮起潮落。
那个关于人鱼和修士的故事，就这样湮没在时光的长河里，只留下一片晶莹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