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具身嵌乌木针的锦衣卫尸骸。
白河残照白河沟的冰层在沈墨脚下发出龟裂声，怀中的琉璃轴正在渗出血珠。
九百具冰封的锦衣卫尸骸睁开空洞的眼眶，他们咽喉处的乌木针尾玄鸟纹，与沈墨手中绣春刀的错金纹形成诡异共振。
“原来我们都是祭品...“曹无庸的声音从冰层深处传来。
沈墨挥刀斩碎冰面，却见弟弟被九条青铜锁链缚在冰棺之上，心口插着半截赤凰纹壶盖。
苏半夏突然割破手腕，血珠坠入冰缝的刹那，整条白河泛起磷光。
冰棺中的汉王遗骸缓缓坐起，露出后颈处与曹无庸一模一样的金丝蝉烙印——那分明是苏氏药堂三十年前失窃的镇蛊印。
“残雪惊鸿！
“刀光绞碎冰棺时，沈墨窥见棺底暗藏的铜匣。
《千山暮雪》缺失的那页正静静躺在其中，泛黄的宣纸上画着双生子血脉相融的星象图。
曹无庸突然暴起，锁链化作流星锤砸向冰面，九百具尸骸手中的绣春刀同时出鞘。
苏半夏扯开衣襟，心口赤凰纹竟飞出金丝蝉群。
蛊虫噬咬青铜锁链的声响中，她念出祖父临终遗言：“白河双星现，幽冥锁链断...“沈墨的乌木针突然自发排列成北斗阵，针尾玄鸟纹投影出永乐十九年的星象。
冰层下的汉王遗骸开始风化，露出藏在胸腔的鎏金虎符——那正是沈墨幼时把玩的“父亲遗物“。
“寒塘渡鹤！
“七枚乌木针穿透曹无庸的刹那，沈墨看清了他瞳孔中映出的往事：宣德元年雪夜，沈夫人将两个襁褓分别塞进沈烈与苏神医怀中。
冰河对岸，真正的曹督主正捧着带血的《九转还魂丹方》。
地动山摇间，白河沟冰层彻底崩裂。
沈墨抓住下坠的曹无庸，却见他扯出心口的金丝蝉：“兄长看好了...“蛊虫振翅的磷粉在空中燃起青焰，映出冰渊深处九百具阴兵抬着的青铜巨棺。
棺盖移开的瞬间，苏半夏发出凄厉尖叫——棺中并排躺着的，正是她“病逝“多年的父母，他们太阳穴处嵌着的乌木针，针尾玄鸟纹正与沈墨刀柄产生共鸣。
曹无庸在坠落中狂笑，声音渐渐变得与十八年前火场中的曹公公重叠：“沈千户当年若不毁去丹炉...“他突然炸成血雾，怀中飞出的半本《奇巧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