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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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韩叙心满意足地走了，我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洗澡。
我踩着冰冷的地面，走进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旁若无人一样，那件穿上不久的内裙再次从我身上滑落。
“低什么头，不好看吗？”
我氤氲在升腾的雾气里，还没来得及出去的春生连忙跪下。
他什么也不说，我看着他，也没什么想说的。
我把脑袋没进了水里。
3我没想发疯，春生却疯了。
他变得奇奇怪怪，各种意义上。
比如屋里烧着炭，屋外飘着雪，他不进屋，偏在屋外站着，一站就是一整夜。
十二月寒风刺骨，若我醒得早，掀开一点窗户的缝，就会看见一个冻僵的人或雪人慢腾腾挪动着不太灵活的腿，往厨房走去。
洗漱好依旧有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我面前。
只是要么忘了放盐，要么齁甜。
再比如向来聪明的小太监忽然痴呆，总是习惯性地出神或者忘记东西。
有时我跟他说着话，眼睛忽然就直了，像被抽去了魂，任我怎么比划都回不来。
有时还会忘记去宫里当值——我实在想不通这怎么能忘。
幸好他干的是冷宫洒扫的活儿，不然被掌事太监抓到，肯定打个半死。
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被魇着了。
因为出不去，无法请大师来给孩子看看。
我只能亲自上阵。
自制了一身简易的道士袍和拂尘，摆上法阵、香烛和贡品，朱笔丹砂画符一气呵成，我把他叫进屋，严阵以待。
他这么多天第一次露出了生动的表情，细长的瑞凤眼变成圆圆的猫儿眼，带着一丝不解和惶恐。
“殿下？”
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怕，年节将至，我来为你驱邪除祟，来年护佑平安。”
他明显不信，但不要紧。
我张牙舞爪地跳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从惶恐到认命，他接受得很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邪祟太强，我跳着跳着，他又失了神。
我大怒，拂尘一挥，抄起符咒向他拍去。
终究是现改的袍子大了些，本想腾空的我腾了个半空，一只脚绊着另一只，整个人向前飞了出去。
原本出神的春生见我飞过来，忙伸手来接。
“砰！”
脑袋砸到胸膛上的声音。
他一声闷哼。
入鼻是清新的皂角香。
“殿下，您没事吧？”
小太监忍着疼，声音竟有了一丝暗哑的性感。
我抬起嗡嗡冒星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