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将纸杯放在他面前,白萝卜在汤里微微发颤。

我低头,后颈淡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并不知道这让他想起了解剖课上被钉在软木板上的蝴蝶标本。

沈默用竹签戳破鱼丸,滚烫汤汁溅在手背。

他低着头,疼痛让他清醒,就像今早划开皮肤时涌出的鲜血。

尽管已经按照心理医生的话服用了三个月的氟伏沙明,但那些持续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并没有减退分毫,像是在耳蜗里筑巢。

“你家里人对你不好吗?”

他突然开口。

我擦拭咖啡机的动作顿住,蒸汽在眼镜镜片蒙上白雾。

昨夜继父把我的教科书扔进垃圾桶,说女孩子读大学就是浪费钱。

我此刻手腕内侧还残留美工刀冰凉的触感,差一点就划破皮肤。

“让你见笑了。”

我转身时撞到货架,沈默伸手扶住我肩膀。

体温透过棉质衬衫传递过来,像冬夜里突然触到暖炉。

收银台电脑弹出电量不足的提示,我慌忙后退半步。

我低头,注意到他的手掌,指节处还留着牙印。

“你经常受伤?”

又看到他卫衣袖口露出的绷带。

沈默低头咬开魔芋结,甜辣酱染红嘴角:“这些是救生索。”

货架阴影里,他摸出藏在裤袋的美工刀。

刀刃抵住掌心时,我突然伸手拿过他吃完的关东煮纸杯。

指尖相触的瞬间,沈默抬头看我,嘴角噙着笑,神色透着安宁,“喂,你叫什么?”

我顿了顿答道:“林晚。”

“我会报答你的,林晚。”

他眼眸含水。

说完就转身出门了。

4我在更衣室数这个月的工资,纸币边缘被冷汗浸得发软。

昨天刚下班回去,继父的手在桌子上拍的震天响:“养你这么多年,该回报家里了。”

母亲就抱着弟弟在一边附和着:“培养一个大学生多不容易,你看你现在也能挣钱了。”

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我想起三天前沈默离开时,说会把我在医院垫付的钱还我。

第二天账户里多了两万块,附言写着“医药费”。

我安心地收下了,毕竟他看起来就不缺钱。

储物柜突然被撞开,店长王姐举着手机冲到我面前:“小晚,你认识沈先生?

他刚刚把咱们店买下来了!”

我一惊,被刚喝进嘴的咖啡呛得咳嗽,工牌在胸前晃荡。

王姐还在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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