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燊抬手揉了揉眉心，走进来的瞬间，已然恢复成我记忆中那副熟悉模样。
“久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扯松领带，整个人仰进沙发里。
我嘴角噙着笑，递给他一张薄荷味纸巾：“季总，您嘴角有唇印。”
他接过纸巾的手微微用力，翻开桌上的合同，抬眸看向我：“林小姐对并购方案没意见？
还是说，您对我的感情生活感兴趣？”
落地窗的光线忽明忽暗，映照得他的侧脸在雪光中，仿佛分裂成无数个不同时空的模样。
恍惚间，我想起二十岁的季明燊，在暴雨中愤怒踢翻垃圾桶，怒吼道：“老子换多少女朋友，关你屁事？”
还有二十四岁的他，在机场将登机牌狠狠攥碎，冷声道：“你要去纽约？
挺好。”
见我沉默不语，他摘下婚戒，随手扔进冰桶：“喝一杯？
毕竟，你们老板都想到派你来这一招了。”
我瞧着他笔尖点在 “违约方需永久退出炎城市场” 的条款上，墨水渐渐晕开 “永久” 二字。
“季总说笑了。
我也没想到，我们老板招惹的，竟然是您。”
我似笑非笑地回应。
他指尖猛地蜷缩，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我：“走，跟我去个地方。”
我看着他起身，却未动弹：“季总，您每年冬至都去海大后街，是做什么？”
他身子猛地凑近，几乎贴到我耳边：“林总监就不好奇，并购你们公司后，那块地打算怎么用？”
我翻开第 38 页附加条款，指尖微微发烫：“重建篮球场？
季总的报复方式，可真够特别的。”
我推开他的瞬间，他身子晃了晃。
我站起身，说道：“走吧，多年未见的老友，不该这么咄咄逼人。”
助理似乎察觉到季明燊的异样，提醒道：“季总，会议只是中场休息，大家还在等您回去。”
季明燊伸手摸了摸后脖颈上那道淡色疤痕，我知道，这动作意味着他此刻烦躁又压抑。
我略作思忖，伸手拉住他胳膊：“季总要是不介意，被并购公司的人，也想听听你们打算怎么拆分我们。”
他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接过我递去的薄荷水，喝了一口：“你就不怕跟着我走进去，别人误会咱俩关系？”
我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我这 172 的身高，从小到大走到哪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