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有苏雪柔刺向她的刀。
玻璃罐从他手中滑落，碎了一地。
五彩的纸鹤散落开来，像无数破碎的梦。
霍沉舟捂住脸，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压抑的哽咽声从指缝间溢出。
悔恨如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与此同时，市警局审讯室。
苏雪柔披头散发，精神几近崩溃。
纵火伤人未遂，证据确凿。
“不是我……不是我……”她反复呢喃，眼神涣散。
“车祸，三年前的车祸，顾明哲是怎么死的？”
警察的声音冷硬。
提到顾明哲，苏雪柔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极度的恐惧和混乱。
“他该死！
是他害了我！
是他酒驾！”
她尖叫。
“我们查过血液报告，酒驾的是你。”
“不！
不是！”
苏雪柔疯狂摇头，“是他！
是他！”
审讯陷入僵局。
一个老警察叹了口气，换了个问法：“你跟霍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提到霍沉舟，苏雪柔的表情奇异地平静了一瞬，随即涌上偏执的依赖。
“他欠我的……他欠我一条命……”她喃喃自语。
“当年，是我救了他……在海边……他快淹死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脸上露出一种沉浸在回忆里的、诡异的满足感。
“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所以他必须对我好……必须爱我……”警察记录的手停顿了一下，与同事交换了一个探寻的信号。
霍沉舟少年时确实有过一次溺水事故，被一个女孩救起，但他一直以为那个女孩就是苏雪柔。
难道……“你确定，当年救他的人，是你？”
老警察追问。
苏雪柔眼神闪烁，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变得更加惨白。
她张了张嘴，最终崩溃大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了……”她抱着头，缩成一团，彻底拒绝交流。
审讯室外，霍沉舟的助理接到了警局的电话，听着汇报，脸色越来越凝重。
第十章：星光为证三个月后。
顾明城投资的“M艺术空间”迎来了开幕首展——林初夏《重生》个人画展。
画廊设计现代简约，灯光柔和。
林初夏站在展厅入口处，与前来祝贺的宾客寒暄。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头发随意挽起，素面朝天，却自有一股沉静的力量。
颈部一道浅浅的疤痕，是那夜留下的印记。
展厅中央，一件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