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哥哥呢？”
“单位有事先回去了”。
“哦”。
好奇怪，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哥哥连夜出发，什么事情能这么着急呢。
十一我打不通哥哥的电话，但是哥哥给我回了短信，他说过段时间回家，让我好好照顾妈妈。
四月七，莲湖市下了好大的雨。
母亲投了湖。
四月十五，莲湖市升了温。
哥哥回了家。
四月二十六，山中烈日。
我找到了老人的家。
“我儿子也是投湖死的。”
他就坐在门槛上，破旧的屋子看不出当年火灾的痕迹，却仍旧叫人触目惊心。
“你爷爷当时为了争地，诬陷他”。
“后来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投湖没了”。
“儿媳不想被拖累，也跑了”。
“我就剩两个孙女一个孙子了”。
“你要恨我就恨，当时我放那一把火，我心里想着，凭什么你家就团圆了”。
我静静瞧着那老人，像是在看着一个早已死亡的人。
“那天哥哥也死了，你拿你的孙子冒充我的哥哥”。
良久后，我才终于攒够力气开口。
“你不惜烧死自己的两个孙女”。
“我妈养了仇人家的孩子十六年”。
“你也该死”。
老人转过头来望着我：“我早死了。
俩丫头片子，活着也是累赘。
我舍不下小孙子，又养不起”。
“造化啊，你那个哥哥偏偏就和他一样大”。
我不再愿意听他的自言自语，疾步走到门边，推倒了他。
那一刻我仿佛真正发觉，人在失去所有亲人的时候，其实是没有一切恐惧的，哪怕是生死。
母亲不在了。
母亲不在了。
我活着做什么。
我将老人门前的草垛点燃，看着那火势随风朝屋子里吹，滚滚黑烟弥漫，转头间，陈路周就站在院外喊着我的名字。
他来晚了一步。
五月初一，陈路周因纵火致人死亡进了监狱。
他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
我再无回应。
跟学校请了好久的假，最后以退学告终。
我把家里的东西都安置好，清空了陈路周的房间，以及一切有他影子的东西。
我好像忘了些什么，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周泽回国了，在我不知失联了多久之后，我再醒来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对不起”，我睁眼瞧着周泽，心里有愧。
“没事了，都过去了”，他不断在我耳边念叨着，生怕我再闭上眼一般。
“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