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突然被转过来。
周叙白跪在她面前,手里捧着七本日记。
“我知道。”
他翻开最早那本,指着2018年4月的记录:今天拆线,叙白在病房外守了一夜。
泪水砸在泛黄的纸页上。
原来他早就知道肝源是她,早就知道双胞胎流产,却还是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为什么?”
她声音嘶哑。
周叙白将额头贴在她手背:“因为只有让你恨我,你才会活着。”
6.葬礼那天下着细雨。
温晚坐在轮椅上,看童童把白菊放在墓碑前。
孩子突然仰起脸:“姑姑,妈妈变成星星了吗?”
她望向阴沉的天空:“不,她终于不用疼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
周叙白撑着黑伞,手里捏着两张机票:“瑞士的医院联系好了,明天......不必了。”
温晚打断他,“我把遗体捐赠协议改成了器官捐献。”
她指向远处等待的救护车——那里有个先天性肝病的孩子,正等着她的肝脏。
就像当年,她偷偷捐给周叙白的那样。
7.朝阳升起时,温晚在疼痛中醒来。
病房里摆满鲜花,童童趴在她床边熟睡,手里攥着画——三个小人手拉着手,背后是用金粉画的太阳。
她轻轻抚摸腹部的伤口,那里少了一个器官,却仿佛卸下了全部重量。
窗台上,七本日记整齐排列。
最新那本的扉页上,周叙白添了一行字:“第八次,换我来求你原谅。”
温晚望向窗外。
晨光穿透云层,将昨夜的雨痕照成剔透的琥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