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我把省下来的布头,用我最好的手艺,熬了好几个晚上,给他绣了一个藏青色的香囊。
香囊上绣的是几杆青竹,象征着他的君子气节和步步高升。
我不敢绣鸳鸯荷花那样过于直白的花样,怕给他惹来麻烦。
香囊里塞满了晒干的艾草和薄荷叶,是我特意去山坡上采的,可以驱蚊醒神,盼着能在他夜读时,为他带来一丝清爽。
在一个月圆之夜,我把香囊偷偷递给他。
他惊喜地接过去,放在鼻尖轻嗅,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好香,我很喜欢。
阿瑶,你的手真巧。”
他珍而重之地将香囊系在腰间,贴身放好。
看到他如此珍视我的心意,我的心里也像灌满了蜜糖。
然而,甜蜜的日子总是短暂,现实的阴影从未远离。
村里的闲言碎语渐渐多了起来。
有人看到我和林生在河边说话,便添油加醋地传开,说我不知廉耻,妄想攀高枝。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让我每次出门都忍不住低着头,躲避着旁人探究或鄙夷的目光。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隐约感觉到了来自林生家里的压力。
有一次,我去镇上送绣活,远远看到林生的婶婶,也就是那位林秀才的娘子,正和几个妇人在布庄门口说话。
我下意识地想避开,却听到她尖细的声音传来:“……我们家林生,将来可是要做官老爷的!
什么阿猫阿狗也想攀上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身份!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我知道,她说的就是我。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了那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名为“门第”的鸿沟。
林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有时会欲言又止,眉宇间带着一丝愁绪。
他告诉我,他的叔叔婶婶对他期望很高,希望他能专心学业,早日考取功名,将来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对他仕途有所助益。
“阿瑶,”他握着我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恳切,“你相信我,等我有了功名,我就能自己做主。
到时候,谁也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相信他吗?
我愿意相信他。
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怯怯地问:真的可以吗?
我们真的能跨越这天壤之别吗?
万一……万一他考中